男人油嘴滑舌的很,见她不吭声,还真像模像样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根本也没下什么力道,却极夸张地扬着嗓子“哎哟”了一声。
其实原本也不是什么值得哭的事情,只不过方才一时冲动,便有些控制不好情绪罢了。这会儿瞧见男人有意讨好,她又哼了一下,嗓子微哑地道:“谁要你替我打了,装模作样的……”
说话间,那声音还是抽抽噎噎的,可眼泪水到底止住了。
胤莽见她神情有所缓和,愈发用力地将她拥在怀里,亲吻她哭得红彤彤的嫩脸蛋儿,被小姑娘气鼓鼓地避开了,也丝毫不见恼,好脾气地哄着道:
“好好好,朕不替你打了,还是等你手不疼了以后,你自己来打可好?不过婉婉,你方才急成那个样子,朕在水底下都听见了,你就这么担心朕?害怕朕不小心溺死了?”
胤莽双手捧住她的脸,一双黑眸含笑,里面的柔情都快溢出来了。
苏婉容当下别开脸,小声地咕哝道:“谁担心你了?像你这样的人,溺死了倒是为民除害了。”
小姑娘嘴巴硬,胤莽却没错过她略显僵硬地偏过头后,一点一点泛红的那一只白嫩嫩的耳垂。
实在可爱的紧,胤莽没忍住,低下头就一口含住了,舌头舔弄两下,又拿牙齿去咬。
男人糙的很,下嘴更是没得分寸,只咬得苏婉容疼得呲声直叫。可男人啃咬了两下,就不咬了,改为耐心地舔吻,方才疼痛的地方被他这么一吮一吸,酥麻感从那一小块地方迅速蔓延开来,连带着她头皮都有些软。
又是痒,又是疼,心砰砰跳得厉害。男人呼吸声又重了,苏婉容挣扎地想躲开他的这种令人不安的触碰,可腰肢被一双铁臂紧紧环绕,她根本就躲不开。情急之下,她猛地抬头,瞪住他的眼睛,硬声道:
“方才你刚刚才说过的,你说你不再逗我,你再这么出尔反尔,看我往后还理不理你。”
他这哪里是在逗她,分明就是情难自已。
胤莽心里正这么想着,一垂眼,却见小姑娘眼皮子红红肿肿的,一双睁大的桃花眼亮得异常,这会儿牢牢盯住他,慢慢又有水雾氲出来。
叹了一口气,不敢惹了。
松开了她的耳垂,可箍着她的手臂却没有放松。下巴抵住她的脑顶,柔声唤:“婉婉。”
苏婉容没有动,鼻腔里恩了一声,算是应话了。
“现下朕这么抱着你,就突然回想起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头顶那道嗓音忽然温柔,苏婉容心头也是略微一滞。
这辈子与男人的初遇,是在淑妃二姐的枕霞榭。
那日她随太傅府女眷一同入宫赴宴,提前回来在二姐寝宫沐浴,就阴差阳错地遇见了这个男人。那时候他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味,她以为他是入宫行刺的贼人。
当时沐浴的玉华池也是一汪温泉,男人突然跳出来从背后堵住她的嘴,场景确实与现下相似。
“婉婉,你猜朕第一次瞧见你的时候,在想什么?”
“……什么?”苏婉容顺着他的话,下意识问。
胤莽嘴唇一扬,慢悠悠地道:“朕那个时候心里在想,耗子胆儿的小丫头,怪会装腔作势,一看就是个欠收拾的。”
苏婉容一听,当即板起了脸。她冷哼了一声,道:“那你怎么当时没收拾我?”
胤莽没吭声,两指捏住她的下巴。
眯着眼睛,目光在她脸上仔细打量了一圈,顿了会儿,忽然就笑了。
他道:“长得挺好看,朕就没舍得。”
目光下移,他的视线缓缓落在她胸前起伏隆起的某处,半晌,意味深长地舔了舔嘴唇。
“身子骨娇的很。又软,又白。”
苏婉容愣了一会儿,转瞬反应过来男人是个什么意思,脸上当即红得滴血。
这个时候垂眼看,两个人现下的这个姿势其实极不妥当。男人原本一丝不挂的且不去提,她自己的衣物经了方才的一番折腾湿漉漉地黏在身上,曲线毕露。贴身的小裤也已经全湿了,里面的月事带形同虚设,怕是已经把外面的布料浸透了也说不准的。
慌张双手护在胸前去遮掩,见他那一双眼还直勾勾盯着瞧,张嘴就嗔怒道:“不许看!还有你、你若是洗好了,就赶快把你的衣裳给穿回去!”
**
那天晚上,胤莽硬是抱着苏婉容继续胡闹了一阵。
后来夜风吹动,胤莽也是怕小姑娘在温泉里泡久了会凉着,自己上岸以后胡乱地擦了一把,套上裤子以后,将干净的外袍严严实实裹在小姑娘身上,确保风吹不着她了,才抱着她往军营驻扎的地方走。
回去以后,凑合着用了点火头军早早备好的吃食。
山林里猎得的野味,仅粗糙地处理一番,口味自然比不得御膳房做出来的山珍海味,来得精致可口。
军队里的汉子,习惯了煮大锅饭,根本就不讲究味道。有肉吃,有酒喝,能够果腹即可。
胤莽自己呢,虽然贵为皇帝,却也并非那些生来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皇亲权贵。对于吃食住处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甚在意。他反倒有几分担心娇滴滴的小姑娘,用不惯这样简陋的吃食,再饿坏了肚子。
可事实却叫他有些意外。当那一整盘烤熟了的野鸡端上来的时候,小姑娘确实轻微皱起了纤细的眉头,踌躇了一会儿,却也还是执起木筷,夹了一小块去自己碗里。
明明不爱吃这些,却默不吭声地乖乖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