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我很有可能杀了你,那时候我没有别的选择。现在你有选择的机会了,告诉我,你们怎么联系的?杀了我之后,你是收取现金还是转账?你的经纪人是谁?然后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听着,我不是正义的使者,你杀了多少人与我毫无关联。”
“打电话,他们有给我一个手机,只存有一个号码。我没有经纪人。”
“电话呢?”
“在我房间。”
“我们走。”莫磊小心翼翼地将枪口对准女人,“向右走,将刀扔在床上。”
“然后呢?开枪杀了我?”女人嘟嘟嘴,她的嘴角有一丝鲜血,是刚才被莫磊撞击之后的结果,腿也有点瘸。
“我想杀你的话你早死了。”莫磊说,“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去拿到你的手机,然后你就可以安全离开。”
“可是你弄断我的腿了,我没法走路。”
“我来帮你。”莫磊放下手中的毛巾,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
女人痛苦地迈出左脚,忽然间仿佛一头愤怒的母豹扑了上来,咬牙切齿、眼神狂暴,手中的刺刀朝着莫磊的腹部刺去。
莫磊一个急转身,刺刀的刀锋刺进了他的夹克,恰好被几分钟之前藏在腰间的枪柄挡开。女人简直像发了狂似的要与莫磊同归于尽。虽然并不情愿,可莫磊知道必须要杀了她。
手枪。
刚才莫磊认为女人开了四枪,还剩下一发子弹,但女人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她又扑了上来,开刃的刺刀左劈右砍,只要挡在它的路上,就一定会被碰到,刮破。平时算不得什么的浅浅伤口,此刻却能要了伤者的性命。莫磊抬手瞄准了女人的脑袋,扣下扳机,可只听见撞针咔哒一声,什么也没有发生。
莫磊右脚一记鞭腿,正中女人的胸口和腋窝之间。女人踉跄片刻但立刻恢复平衡,她神情狂乱,紧握刺刀,仿佛握住她通往生路的护照。她知道只要碰到了莫磊,只要刀尖刮破对方一点点皮,自己就能自由了。她弓起腰,左臂在身前摇摆,挡住握刀的右手。
莫磊向后跳开,寻找能够挡开她进攻的道具。
她为何一度暂定攻击?为何忽然住手与自己说话?说一些让他思考的事情?此刻的莫磊恍然大悟,这个看上去犹豫怯懦的女人不止毒辣,还很睿智,知道何时该略做休息恢复消耗的体力,也知道必须靠近对手之后机会便越大。于是她先用言语欺骗他,等待他丧失警惕的瞬间,然后用淬毒的刺刀给莫磊致命一击。
女人再次飞扑上前,刺刀直刺莫磊的腿部。莫磊抬腿便踢,女人抽刀后撤,紧接着从侧面猛攻,从距离莫磊膝盖几厘米的地方掠过。她的胳膊由于用力而向左摇摆,肩头恰恰吃了莫磊的右脚重重一踢,她被踹得仰面飞起。
女人倒在地上,莫磊随手抓起带厚重黄铜底座的落地灯砸了过去,继而猛踢她抓住刺刀的右手。女人的手被莫磊踢得后弯,刺刀的刀尖刺穿了天鹅绒的裙子,正中左乳右上方的肌肤。
接下来的场景莫磊从未见过,也希望自己不曾看见:女人圆睁双眼,眼珠直往外凸,嘴唇使劲裂开,露出没有笑意的狰狞冷笑。她在地毯上扭动、痉挛、抽搐,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白皙的双腿贴近腹部。女人承受着可怕的痛苦,一边蠕动一边发出拖长了调门、发闷的嚎叫声,双手如爪子般抓挠地毯,皱起的嘴唇间不停喷吐白沫,肿胀的舌头堵住了气管。
最后挣扎了几下,女人长出一口气,死了。尸体保留了最后的痉挛强直状态,就此僵硬起来。她双眼圆睁,瞪着虚空,嘴巴大张,那张原本秀丽妩媚的脸蛋扭曲得像个怪物。整个死亡过程不到六十秒。
莫磊弯腰拿起她的手,分开依旧紧紧抓住刺刀刀柄的手,拈起刺刀走到写字台前,从桌上拿起打火机打开,让火焰烘烤刀刃。火焰呼地一声腾起,然后他丢下短剑,用脚踩熄火焰。
接下来要去到这个女人的房间,搜寻她口中的那台或许是虚无的电话。至于楼下的两个人,高兵会应付得来,如果能上来找到自己,那就与高兵一起解决。
结果虽然差强人意,但等于是告诉了自己一个事实——有人不需要U盘或者模板了,而是要自己死。
就在此刻,电话铃又响了。
“上来了,三个人,你说的那个女人除外。”高兵的声音十分冷静,掩盖不住疲惫。
“拖住他们,我去去就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