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健全神贯注。

纳兰宇忽然转过脸来，定定地望着方健一字一句道：“蝴蝶——成千上万的蝴蝶！”

方健浑身顿感一阵寒意，此时的山林已经开始吹来阵阵冷风，他不觉打了一个寒颤。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诡异的情形！成千上万只蝴蝶在那座破旧的仓库上方盘旋着，直到被大火烧得变成了灰烬！”纳兰宇的眼神开始游离，并且变得不真实起来，这让方健有些诧异。

“我以为，那些蝴蝶被烧死只不过是自然界的一个神秘现象，就像是那些集体自杀的鲸鱼或者海豚那样！”纳兰宇的目光似乎越过了方健的身体，直直地望向他的身后，眼神里有种奇怪的东西。

方健下意识地回头看看，身后不远处只是一片黑沉沉的山林，晚风吹动着山林间的树叶，摇曳不定，就像黑暗中无形的怪兽，随时会冲出来嗜血！

“结果，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些蝴蝶居然……居然……”纳兰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一种东西——恐惧！

他忽然双手捂住了眼睛：“呜呜……呜呜……”

他的声音很奇怪，方健以为他在哭泣，但是又不像，听了一会儿，他听出来了，他在发抖！在呻吟！

那是恐惧而产生的呻吟！

方健忽然想起了河西农场老王的话，他形容当时刘向东在那片空地上惊惧的时候，也是发出阵阵的呜呜声，当时他以为那是哭泣，现在他明白了，那不是哭泣声，而是一种陷入绝望之后发出的无助呻吟！

方健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又不想因此而打断他。

“那些蝴蝶……怎么样？”说起蝴蝶，方健想起梁月梅落入水中前的那副诡异画面，成千上万只蝴蝶从车窗中飞出来，就像片片飞雪——有生命的飞雪！

“那些蝴蝶居然变成了通体的血红色！”纳兰宇挣扎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就像是被鲜血染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