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澜睡着睡着,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的动静,就醒了。
转头看见川贝坐在床榻前打盹,张口问:“川贝,世子没什么事吧?”
川贝这个伤患,干不了伺候的活儿,便在这边守着她。
“世子妃醒了?”见她醒来,小姑娘把外头的情形禀报给她:“世子还是老样子,有柳大夫看着呢,你不用担心。外间吵闹,是太子殿下来了!”
应采澜本来还想起来的,至少要过去看看阎佩瑜的情况。
可一听说阎屹来了,她先问:“传声师兄在呀?”
川贝答道:“是的,柳大夫来了后,一直在东屋里,随时看着世子的病况呢。”
知道柳传声在,应采澜也就不担心了,果断道:“你过去,请传声师兄过来,便说……我昨日受惊了,夜里护送世子回来,着了夜风、着凉了!”
既然他们都认为,太子对她是心存忌惮的。
以后她还是装得弱一点吧。
唉,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希望这剧本不用拿一辈子。
“是。”川贝立即去请人。
东屋。
阎屹站在阎佩瑜的病榻前,已经待了一会儿。
但阎佩瑜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正好,按照原来的计划,柳传声过来给阎佩瑜换药。
阎屹也看到了那狰狞的伤口。
毕竟中箭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即便得到及时处理,伤势也挺吓人的。
柳传声低声说道:“世子这发热都退不下去,这阵子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儿起色,只怕又回去了。”
“伤在心口旁边,也太危险了。”阎屹叹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向冲,问:“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向冲答道:“是的,昨夜还没起烧之前,世子已经都做了安排。”
阎屹便道:“你让人把东西交给本宫的人,本宫会进宫见父皇,为佩瑜伸张的!”
提交证物,然后顺藤摸瓜去查。
阎佩瑜伤得越重越好,那才能一锤将对方打垮!
这边刚交代清楚,就见川贝钻了个小脑袋在门口张望。
她小声说道:“世子妃照顾世子一夜,都没顾着自个儿,她也病倒啦!柳大夫,您这边好了没有呀,世子妃都要说胡话啦!”
冬雪故作严厉姿态,呵斥:“放肆!太子殿下在这里呢,懂不懂规矩?”
川贝当即跪了下去,道:“殿下恕罪,属实是世子妃一病,把奴婢给吓得六神无主。世子自个儿在病中,不能主持大局,这不……奴婢都乱了!”
阎屹自然不会跟一个丫鬟过不去,说道:“起来吧。也是难为世子妃了,等佩瑜这边的药换好,便让柳大夫过去给世子妃看病!”
应采澜这一“病”,本打算回宫的阎屹,只能多留了一会儿,表示慰问关怀。
他站在主屋门前,负手在身后等待消息。
柳传声在东屋给阎佩瑜换完了药,便过去西屋给应采澜“看病”。
不多时,他出来,对阎屹禀报:“殿下放心,世子妃只是受惊了之后、又受了累。昨夜连夜赶路着了夜风,受凉了。小人开了点惊风散,世子妃服下,发发汗,过几日便能痊愈。”
“嗯。”阎屹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站了一会儿,他便开口:“摆驾回宫。”
太子一行离去后,应采澜从西屋里出来,询问:“王爷与王妃还没回来?”
冬雪应答:“尚未。”
正说着呢,邬蔓青进了蒹葭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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