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你们之间的感情。”

他深邃的眸子，忽然转过来，那被撩起来的帘子，因为马车的快速奔驰，而动荡不止。

他的青丝被吹起，显得有些凌乱，在快速移动的背景之中，他的侧脸，似乎也蕴含着一些不一样的光彩。

那眼中的光芒，有些探究的意味，“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你是那么聪明。”

那般生动活泼，确实是他见过的最灵动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傻的。

他知道的。

“如果不是齐隐实实在在地说出来，我其实还是不能够确定的。”

“什么？”

“感情，自然是感情。”其他的都能够有迹可循，唯独感情这个事情，就是当事人也说不明白，想要说明白一个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有多么艰难。

他的目光灼灼，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大概就是他那个样子。”他顿了顿，之后说道：“不是我一个人的猜想，我问过他的，他没有否认。”

后来，岂止是没有否认……

“不久后，直接当着我的面承认了这个事情。”

“呃……”

叶青黎忽然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很是震惊。

她其实大概是知道的，只是，听别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情。

这种感觉，就好像内心里埋藏得很深很深的东西，忽然被别人展现在了你的眼前。

“他爱你，那么你呢？你对他，是什么感情？”

肖零的话，明明很是温和，落到她的耳中，在心上，却有无比巨大的力量。

是啊，她对齐隐是什么感情呢？

她向来感情淡薄，只是，对他，不是没有心动的。

感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一眼就能够陷入深爱，有的人，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够对一个人产生感情。

那么他们是什么呢？

叶青黎也说不清楚。或许，他们都不属于这两种。

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很喜欢了。

她其实一直被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牵引着，熟悉的不仅仅是这张脸，和西年一模一样的脸。还有一些，几乎可以说是直觉般的熟悉，没有办法。

“我……“

叶青黎似乎被这忽然而来的一句话困住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知道。”你果然不知道，肖零叹息一声。

“真可惜，他离开的时候，还不知道你的想法，真的可惜。”

如果人间里最大的距离是天人永隔，那么他们目前就是最大的距离了。

大概只有一个人真的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才会什么都不留下来。

在肖零的心里，他其实已经接受了这个大家都不愿意说出来的事实：

齐隐，很可能已经死了。

“他不知道。”叶青黎喃喃地说了一句，似乎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几分。

“对，他不知道，我本来不想要提这个的，但我觉得很可惜。”

唐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那瘫倒的模样，有些不正常。

叶青黎只是忽然一瞥，却忽然注意到了。

等级高的人，不可能这个细节都会遗漏，只能说，叶青黎真的被这个事情冲击到了。

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去关心外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