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久了的雪草毒性堪比一种叫做蓖麻子的植物,只用几克便可轻而易举的毒死一头马,但对人体的伤害倒是没有那么大,所以叶云兮才给林从云嘴里多塞了点。
然后算着时间看毒性到底什么时候发作。
十分钟过去了。
“叶云兮你不得好……好……”林从云本来还在骂骂咧咧的,可谁都没有料到,下一刻,他突然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全身痉挛的躺在地上不停口吐白沫。
见状,那些太医望着叶云兮的眼神,一个比一个惊恐。
更有的站出来愤懑不平的指责她道:“我等虽然只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太医,可今日,你竟然当着大庭广众下杀了林太医,这等罪责,乃我等亲眼所见,明日定会上报皇上,让他代我等惩治你的罪——”
“惩治我的罪?那还是等明日再说吧,你要是现在再不让开,这林太医可真就要死了。”
叶云兮眼都不抬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取出来随身携带的一套银针,还有她提前准备好了的盐水。
很显然,她并不是真的要杀了林太医。
叶云兮早就预料到会有现在这种情况,所以来之前就已经把准备做充分了,只是,让她比较意外的是林太医的态度,他就像是惧怕着什么一样,谁都看得出,他是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挠真相大白,而那些太医或许是怕被连累到,所以一个个的都不敢在萧景崇面前提起。
于是,叶云兮只好用这样强硬的手段,来逼迫林从云露出马脚了,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她一丁点想要报复回去的想法。
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任谁上来都能捏一捏的。
而就在叶云兮对林从云实施救助的这一段时间里,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屋子里那些对她不满或轻蔑的眼神,通通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说不出的敬佩和复杂。
“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王妃手上拿的是盐水吧?她怎么把盐水全灌给林太医了?难道是想用这种办法逼出毒?”
“没想到秦王妃如此深藏不露,看她这运针和下穴的手法,我敢打赌,没有在这一行浸淫了数年,绝对不可能会有如此老道的手法。”
“太稳了,实在太稳了……”
萧景崇闻言抬头朝叶云兮望去,却见她此时手里正捏着好几枚银针,一根一根往林从云身上的几个大穴上扎,又快又准,接着又不知道给他灌了一碗黑乎乎的什么,没过多久,林太医就虚脱的睁开了双眼,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急急跑去了茅厕,衣服都差点没跑掉一件。
那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狼狈。
“好了,接下来只要等林太医自己把余毒排掉就好了,不过,介于他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呢,让我有点不是很高兴,我在水里多加了点催促他排毒的东西,但这些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叶云兮利落的拍了拍手,又简要的说明了一下,眉眼弯弯,长得一副单纯无害得少女模样,却再也不会让人因此而小瞧她。
毕竟,谁也不想体验像林从云刚刚遭遇的那些,又是以身试毒,又是口吐白沫,更要命的是,被白白扎了这么多针后,还因为叶云兮下的泻药接着要跑好几天的茅厕。
……怕是要掉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