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仔细凝思，终于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方才，应该是被人给影响了，情绪变得极其不稳定。

按照正常情况，他根本就不会想着对顾衍生下杀手。

怎么说，他也自家的长老。

若是杀了他，整个九霄天宫的实力，都会瘦到极大的损害，这不像是自己干出来的事情。

心念一动，幽冥笔出现在掌心，玄奥的弧度在虚空中划过，磅礴的无形道韵，在霎时间奔腾而出。

“顾长老，冷静一些。”

淡淡的涟漪在虚空中荡漾，顾衍生身躯微微一震，眼中那么漆黑缓缓褪去。

“我这是……怎么了？”

他低着头，看向自己手掌，喃喃自语道。

良久，他仿佛才回过神来，看着苏欢，眼中是一丝歉意，“苏师侄，抱歉，方才那事非我所愿应该是被什么事物给影响了。”

身为散仙九重的强者，他的智慧，定然也相当不凡，很快就看出了不对劲。

“没错，应该是有着什么，放大了我们心中的负面情绪，将其显露了出来。”

苏欢淡淡道，同时，松开了对顾衍生的禁锢。

“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季师兄如今的情况，看看幕后之人是谁。

季师兄气运之力浓郁，应该不会这般容易出事。”

“命牌碎了。”

“什么？”

苏欢微微一愣，心中浮现一抹难以置信。

“你季师兄的命牌碎了，怕是……”

顾衍生叹了口气，“怕是凶多吉少。”

一时之间，苏欢沉默了，凝重的气氛在天地间蔓延开来。

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季兴和顾衍生，就像是他和风辰一样。

虽说名为师徒，但实际上和爷孙没什么两样。

现在，季兴陨落，最难过的，就是他这个做师父的。

良久，顾衍生眼底的哀伤褪去，“我还有一道秘法，或许可以找出凶手来。”

说着，他的双手微微一动，无尽玄奥的力量，在周遭蔓延开来。

天地间，忽然涌现了一道道黑红色的雾气，雾气将周遭尽数笼罩，将神识之力都是隔绝。

黑红雾气翻滚，道道璀璨光晕在天地间涌现。

一道阴阳太极冒出，季兴虚幻透明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只不过，这个季兴双目无神，没有丝毫昔日那种神采奕奕的模样。

“来，徒弟，告诉我，告诉为师，是谁害了你。”

顾衍生眼眶红了，身躯也颤抖起来，他的话语中，带着一抹哽咽。

呆滞的季兴微微点头，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他皱着眉头，身躯在霎时间爆炸开来，一道虚幻的场景出现在面前。

哗哗哗！

浪涛声传入耳畔，眼前是一片猩红的血海，极其辽阔，又深不见底，浓郁的璀璨精华在血海上方蔓延。

苏欢皱了皱眉头，哪怕是虚幻的场景，他也能闻到一股腥臭味道，让人反胃。

忽然间，他抬起头，瞳眸之中有着一抹震惊。

“这……这是……”

只见在血海的中央，一道通天巨柱屹立，巨柱上面，有神兽虚影镌刻。

一只白猿，被铁链捆绑在上，他低着头，身上是累累伤痕，神情很是颓丧。

若有若无有的呢喃声，在虚空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