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来到这片被打得残破不堪的广场上时,那只蜘蛛已经被烧成了焦炭。八脚朝天,紧紧地蜷缩着,复眼里的汁液被烧得爆裂开来。
“真够恶心的。”胡德用脚踢了踢烧焦的蜘蛛尸体,撇着嘴说道,“把自己变成这副德行,你说他怎么想的?”
“不想做人了呗。”苏维尔蹲在无头尸的旁边,摆动着那具尸体,随口答道。
“你干什么呢?”
胡德捂着自己的胸口。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最要命的却是脊椎的挫伤。因此他连行走都有些不便。
苏维尔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要我把小骷髅召唤出来吗,用圣光给你治疗一下?”
“你还能把那个骷髅召唤出来?”胡德一惊,却又转念一想,咧嘴笑道,“那血怒男爵肯定也想不到。到时候打起来,你突然把小骷髅这么一召唤,嘿,准能起到效果!”
“我嘛,还能挺挺。”
“那好。”苏维尔点了点头。
“你还没答我呢。”胡德指着那具无头尸,“你摆弄它干嘛?”
苏维尔微微蹙了蹙眉,说道:“这具肉身……不是人类的躯体。邪能之焰点不燃它。”
“哦?”胡德挑了挑眉毛,“你的邪能之焰点不燃,我的炎爆弹却能点燃它?”
“嗯,所以说很奇怪。”苏维尔点了点头,“防邪能之焰,不防凡火吗……感觉像是专门针对混沌军势设计的东西。为什么会用在它的身上……”
“别瞎想了。”胡德扒拉了一下苏维尔的肩膀,指着不远处的天空,“那边情况有变。”
苏维尔抬头望去。
只见一道光柱直射天穹,绕着这略显纤细的光柱,天空中的黑云转成了巨大的旋涡。漩涡中心,却是一片澄澈碧蓝,隐隐约约透着只鳞片甲的金光,似乎是一座巨大建筑的一角。
光柱所在的地方,距离苏维尔两人不远,俨然就是血怒男爵的主殿。
“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苏维尔喃喃地说道。
“不知道。”胡德耸了耸肩,“看你喽,你的计划怎么说?”
苏维尔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摇头道:“我本来的计划,是带着洛伦溜进去,用这座城堡的空间装置逃跑。”
“现在这样,还怎么溜进去啊……”
“那就正大光明走进去呗。”胡德无所谓地说道,“你忘了?那只祸乱生物说过,装置启动以后,血怒男爵会变得格外虚弱。”
“你现在又信她了?”苏维尔白了胡德一眼。
“就像你说的,没有办法嘛。”胡德耸了耸肩,嬉笑着说道,“兵来土挡,水来将掩。”
“还水来将掩……”苏维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就听你的吧。”
“不过等会儿打起来,你得听我指挥。”
“我凭啥听你指挥?”
“你都伤成这样了,除了定点狙击,你还有什么用?狙击手不得听人指挥?”
“哟吼,你个不死族,还知道啥叫狙击手呢。你懂小队作战吗?”
“不懂,无限恐怖倒是看过……”
“那啥玩意儿?”
“没啥……我就这么一说。反正到时候,我顶正面,你背后狙击。所以你就得听我的。”
“进去就要开打?怎么不想点好的,说不定血怒男爵已经被那只祸乱生物摆平了呢。”
“那你他妈想得也太好了……”
两个人一边一路快跑,一边仍有余力斗嘴闲话。
战斗是友情最好的催化剂。面对着两个传奇不死族,尽管战场分开,但是一场恶战之下,二人对于彼此的警戒之心都稍稍降低了一些。至少,在战斗中的配合让两个人有了一丝丝的……信任。
尽管跨越种族的信任,说起来是这样的虚幻、不切实际。
没过多久,两人就已经来到了血怒男爵主殿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