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殿下该去问瀣儿姐姐才是。”苏如绘慢条斯理道,“殿下与瀣儿姐姐不是关系很好么?”
甘棠顿时被噎住,半晌才道:“……我去过,她也不清楚,只是领了皇祖母的嘱咐最近不要随便出仁寿宫,我纠缠了几次,都见不着皇祖母。思来想去,宫里这么些人里,惟独你与未央宫那宋氏可能会知道一点什么,听说你刚才去过未央宫,我才来打听一二。”
苏如绘蹙了眉,不解的问道:“殿下,此事似乎并未涉及到殿下和淑妃娘娘?”
“……不是这么简单的。”甘棠见她不肯说,只得透露些许消息,“当初周皇后正位中宫,霍氏为贵妃,是皇祖母的意思,以皇祖母的睿智,绝不会因为皇嗣之事废弃皇后,你也知道我的母妃并不受宠,而且沈氏虽然是门阀之一,却久居西凉,于帝都的势力并不强盛,无法为我们母子提供太多帮助。”
苏如绘想了一想道:“太后一向垂怜淑妃娘娘与殿下,殿下怕是想多了。”
“皇祖母垂怜我母子,我母子因之也更加了解皇祖母。”甘棠嘴边含了冰冷的笑意,淡淡道,“如果周皇后真的谋害皇嗣,你信不信,宫里最多传出一个皇后暴毙的消息,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谣言狒狒!”
“殿下的意思是?”
“你既然记着我腊八节前的提点人情,那么现在该还我才是。你说一说实话,苏如绘,皇祖母与父皇……是不是要对门阀动手了?”甘棠蓦然转过头,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如绘,轻声道。
苏如绘眉间一蹙:“这谣言几时起的?”
甘棠明显的松了口气,但仍旧小心求证道:“你说的是真的?”
“殿下,西凉沈是门阀,我青州苏难道不是?若真如此,殿下以为我还会有闲心在这里喝粥么?”苏如绘有点不可思议,“如今谣言中伤的目标,皇后娘娘兀自稳坐中宫,淑妃娘娘与殿下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后宫不可议政,不过现在没人,我也可以告诉你——就在昨天,母妃接到消息,朝廷密旨令我舅父沈准入觐。”甘棠深深看了眼苏如绘,“我这个舅父,是母妃唯一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是我母子,在沈家最坚固的屏障,后宫可不止一个姓沈的女子,譬如,芳婕妤。”
苏如绘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略一思索,便作出决定,微笑道:“殿下放心,朝廷这次召见,应无扣留为人质的意思,否则,帝都现在的门阀嫡系还少吗?”
“青州苏就是有眼光,早早将触手伸到了帝都。”甘棠得了确切的保证,长长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