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来听出秀英的声音,以为你出了事,急着去看;二来,池边滑,我在旁边树上随手抓了点雪擦了擦就是了。”
“可不是?连你都晓得池边路滑,何况是那进宫已经颇有段时间的宫女?”周意儿一撇嘴角,“晚上单独去太液池边洗手,又是冬天,她就不怕自己脚下滑跌下去?而且她在的那个位置,恰好没有挂灯!”
苏如绘道:“掖庭必然也想到这些,估计正在头疼呢。”
“咱们走快一点去看看,也许还能看到审讯过程。”
“这怎么可能?掖庭肯让咱们进去问几句就不错了。”两人议论着,向掖庭缓步走去,却在这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乘轿辇。
轿辇由两个身强力壮的内监抬着,旁边跟了一个穿红着绿的宫女,周意儿奇道:“那是谁?”
“不知道。”苏如绘瞥了一眼,那宫女与内监都看着眼生,说话间轿辇恰好与她们迎面遇上,这处的宫道偏偏窄了些,那宫女眉头一皱,就要呵斥两人让开,好在轿辇里的人淡淡道:“让两位小姐先过去罢。”
周意儿和苏如绘走远之后,前者忍不住气道:“那是谁!”
这一句却不是问里面人的身份了,而是不忿。
“我倒想起来了,那个叫惠心的宫女,不是一个封号为霓的美人的贴身宫女吗?刚才那个或者就是。”苏如绘道。
“霓美人?似乎正当宠,难怪这么无礼!”周意儿话音刚落,苏如绘连忙瞪了她一眼,周意儿见苏如绘若有意若无意的看了眼自己身后,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跟在自己身边的可不是早已收服的秀英,而是刚调过来的新荷,顿时噤了声。
她挥手吩咐秀婉新荷都离远一点,这才压低声音对苏如绘道:“她跑去掖庭那里看惠心?你说她与坠湖之事有关系么?”
“应该没有,太后亲自过问,掖庭岂敢不尽力?这样都没牵涉到霓美人身上,要么她清白,要么那叫惠心的宫女对她真的忠心。”苏如绘思忖着说道,“不过霓美人为何要害瀣儿姐姐与那张眷?她是陛下的宠妃,膝下又无皇子,再说有皇子,也该似辛才人那样把矛头对准了五位殿下,却与未来的皇子妃有什么关系。”
周意儿道:“我现在瞧谁都有些可疑,听说掖庭办案最是利落,怎么这件事情却如此难查?”
苏如绘心道恐怕不仅仅是难查,是两人身份难办吧,如果是第三人陷害还好,若果真是张眷与霍清瀣之间发生冲突,导致双双坠湖,这两人一个是太后的娘家侄孙女,一个是太后当公主养的太师孙女、贵妃侄女,这叫掖庭怎么禀告?
两人边走边揣测,不多时便到了掖庭前,正要进去,却见一个蓝袍内监正执着拂尘,带了两个小黄门出来,看到两人笑容满面的行个礼,道:“两位小姐怎么来了?”
“李公公!”见是李光,两人都不敢怠慢,周意儿顺手摘下一只玉镯悄悄塞进李光手里,道:“我们刚才去看过瀣姐姐,现在想来看看掖庭这边……可有什么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