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本宫怎么放心她在太子身边?这小霍氏美貌,为了防止甘霖被她迷惑这些年本宫苦口婆心又派人严防死守,才没让太子被她哄过去,这……”
安秋沉吟了片刻,道:“奴婢想小霍氏再有城府那时候也才十一岁不满,但那段时间娘娘您被谣言中伤,正是多病之时,因此太后特令了西福宫协理六宫,倒有许多和小霍氏接触的机会!再说,小霍氏自己也掉进了湖里,若不是那救人的小黄门先救了她上来,怕是小霍氏成个病西施了!”
周皇后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因着后来那位光奕长公主的缘故,自己正处在进宫后最危险也最自危的景遇里,整日为着膝下二子的前程忧虑,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霍贵妃与小霍氏有没有私下往来交流,禁不住切齿道:“霍氏居然敢如此欺我!”
“其实娘娘也不用急,奴婢想着,无论是霍氏还是其他人的主意,若真像奴婢想的这样,太后因张氏身子不中用,只得将霍氏许给太子为正妃,其实这也是为了太子考虑,若是早先张氏,虽然出身侯爵世家,但是太后的娘家人,太后自是不会怀疑,可如今宫里除了早先逐出去的那一个宋氏,剩下的四位小姐里那苏氏家世竟是最出挑的,苏家一门父子四人倒有三人握着实权,虽然北疆宁靖,但秋狄未除,一时间还动不得他们,可是为长久计太后也定然不愿意让苏家再出一个未来皇后,从来前朝之事不及后宫,若让苏氏成了太子正妃,即使苏家倒了也难废她,毕竟太后和陛下都不愿意给前朝留下赶尽杀绝的印象。为了这个缘故太子正妃必定要有其他人来坐!”
“说来说去,太后究竟是没考虑过意儿。”周皇后叹了口气,“本宫的侄女就这么上不得台面吗?”
安秋叹了口气道:“娘娘,来日方长,咱们只是在这儿猜着太后的心思,谁又晓得太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就拿当初来说,当初您与西福宫那位一起参选,帝都何尝不是传得沸沸扬扬说后位将落霍家,侯爷那是连贺仪都备好了,没想到最后圣旨却传到了咱们周府。奴婢说一句实话娘娘不要生气,这宫里的人从主子到奴才没有一个不是在揣摩着太后与陛下的心思的,可是这两位的心思真那么好揣测也不会有‘帝心难测’这四个字了,太后虽然不是陛下,可如今大雍真正一言九鼎的,还是她老人家!”
“那你说怎么办?”
“娘娘,走一步看一步,今儿不早了,快快安置罢,阁子里住的那苏氏,还拖着一个嘉木宫食盒的事情,明儿陛下还要请了太后的意思亲自过问,娘娘少不得要陪在一边。”安秋左哄右哄,总算哄得皇后松了眉头去休息,这才松了口气。
那边苏如绘被安排在了未央宫偏殿的一个暖阁里,皇后住的地方自然不差,再加上周皇后刚才待苏如绘还是念着几分旧情的,所以一应用具都与鹿鸣台时差不多,安冬这个等级的宫女自不会像那些眼皮子浅的一样踩高拜低得明显,笑盈盈的问过苏如绘可有什么不满意的,苏如绘自是不会有什么多的要求,那边周嬷嬷已经带了铺盖来在外间铺开,安冬见状便行礼告退。
苏如绘和这个周嬷嬷没什么好讲的,客气了几句想给些见面礼也被淡淡的拒绝,便退回里面解了头发安置。
这一夜自然是翻来翻去睡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