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便听苏如绘不满的喊了一声三哥,这才醒悟了过来,但也不尴尬,道,“你急什么,二哥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再说我这说的是宁王府,又关咱们家什么事情了?”
其实这个时候苏如峻还未过来,不过苏泰是外宅总管,到底不像内宅一样,是安氏的心腹,对于苏泰来说,苏万海的子女,不管是嫡是庶,都是他的主人,这番嫡庶的话,苏如峻听到了万一不喜其中的嫡庶之言,到底伤了兄弟情份。
但苏如锋也机灵,没有就着苏如绘的打断住口或岔揭开话题,反而大大方方的说开来,这样的话,苏如峻就算听到,总也好过许多。
苏如绘心底叹了口气,这不同母的兄弟姊妹之间终究是有差别的,就如现在苏如锋虽然是哥哥,但说错了话,当着下人的面自己就叫了起来,苏如锋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换成庶兄苏如峻,自己这会不是还担心着三哥说话不仔细,莫要让这二哥吃味?
“还是好好说一说,该怎么替这甘远洗刷名誉吧!”她忙把话题转了开。
苏泰在旁自听到苏如锋那番快语起就目不斜视,一直到此刻方接起了口……
苏如绘靠在床头听着窗外雨淅沥的下着,这时候季节已经开始转入秋季,不知道太后是不是耐心特别好,还是笃定了反正苏如绘也跑不出她的掌心,所以倒让她定定心心的在家里住到了现在。
苏如绘手里拿着个石榴有一下没一下的剥着,心思却已经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她的身体其实早就已经好了,寒药的的药性也已调养过来,只不过一两年内……想到这里苏如绘的脸色没有发红,反而有点发白,下意识的隔着重重屋檐看了眼皇宫的方向,那个龌龊的地方自己实在不想去,可惜,昨天太后又一次派了人来。
这次来的,不再是如姜太医一样的普通太医,而是余太奇。
接她回宫的日子已经定了,就在十天后,这是因为太后仁慈,让她可以趁机走一走亲戚的缘故。因为这十天,苏如绘倒是真心实意的谢了恩。
不过提到走亲戚,苏如绘就是一阵阵的头疼,她拿起桌上一份帖子看了看,抬头问坐在不远处小杌子上做着针线的紫染:“明儿去忠勇伯府上?”
“是呢,这是夫人提的,小姐若是不喜欢,得趁早去和夫人说。”紫染专心描着一个蝴蝶穿花的样式,苏如绘不是很擅长女红,以她的身份原也不需要怎么亲自动针线,略知一二也就够了,从前在宫里,穿衣装束,除了武德侯府不时送一些进宫,就是六尚局那边收拾着,这一回难得有机会在家里常住,紫染奉了安氏的命令,少不得要替她整整齐齐的打理一批衣裳首饰的带进去,这个蝴蝶穿花的样式就是一把绢扇扇面,也须做的精致出色,方不失门阀嫡女的气度。
“罢了,这几个亲戚家迟早是要走的,也无所谓谁先谁后,就依着母亲的意思好了。”话是这么说,苏如绘也知道这里面的道儿,原本,苏如绘虽然身体早就好了,但是为了能够在家里多赖着一点时候,别说召南苑,就是内室都不敢出,亲戚之间也不甚清楚,更谈不上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