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知道任何事情都没有选择,也知道它们到底有多糟糕,毫无希望……明白怎样做或许会更有利,但他就是懒得迎合。
有个白痴曾问何砡,当他杀了三号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说就是想杀,还能想什么?不把那弱智杀掉,蝇王怎么会蹦出来找我,后续的计划又怎么展开?这不明知故问嘛。
这个世界上,杀死一个人要比救一个人容易多了,有时候就是这种的,你死后,在那片沼泽里才能找到尊严。
他站起身,看着脚下的尸体,威克斯似乎还跟个人有仇来着?这下倒是结束了,一分钟前这人还在描述他受刑时的样子,但现在他暂时从世上消失了,猩红发臭的血液在地板上安静地蔓延开来。
这让何砡感觉好极了。
他转过头,发现有个人在后面看着他,手里还端着两杯调好的酒。
他抬手递给自己一杯。
“您还记得我吗?”
“哈哈,还真是有缘分。”
何砡摊手,他又不是没看到那人藏起来的东西,还有那些无趣且肆无忌惮,妄想摧毁一切的欲望。
当然,自己没必要跟他解释太多。
“我没找到三号,您有见到过他吗?”吉克诺看了几眼尸体,由衷的问道。
“我跟他也不太熟,可能在前厅吃饭吧。”
何砡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像阴暗世界突然绽放的阳光。
“原来如此。”吉克诺顿了顿,突然来了一句:“他惹到您了吗?为什么要痛下杀手。”
“当然没有,他单纯想请我喝一杯,就是说话太狂了点。”
“不过也无所谓了,死的只是个分身。”
威克斯的禁忌特性,奎尔因曾经说过,他自然记得。
后者了然的点点头,附和着说,这的确是件不能原谅的事。
他跟之前何砡做的那样,绕着尸体转了一圈,缓缓说道:“在这地方杀人有点麻烦,安德鲁烈神父是个很双标的人,不允许宴会中途发生什么见血的事。”
何砡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他,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肯定在跟我开玩笑”。
他吸了口气,继续说:“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房间里了,是别西卜救了我。”
“是嘛,那恭喜你获得新生。”
“然后他告诉我,您知道三号在哪,所以我就跑过来了。”
“你想我怎么回答?”
吉克诺想了一会儿,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那不是快乐的笑,而是一种疯疯癫癫的,令人紧张的模样。
“告诉我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