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碎在盛夏。
严汝成的话对他没什么威慑力,结果无非就是找人把他打一顿,然后耳提面命让他向他求饶。
严于律偏不,打就打嘛,打不死就行。
但聂书玲不一样,她是活活被严汝成逼疯的,她再怎么不对也是病了,严于律不可能对她坐视不管。
那段时间聂书玲不知在哪儿听了风声,得知严于律谈了恋爱。
当下连学都不肯让他上了,缠着闹着要自杀,他去上学她就往窗边靠。
“小律,你答应妈妈的,你不会谈恋爱的,不......不行,小律你不能谈恋爱,妈妈只有你了......妈妈只有你了......”
闭上眼睛,聂书玲的喊叫声就在他耳边环绕。那时的严汝成早就准备好了离婚手续,把聂书玲送到m国就又娶了一个。
可笑的很,他那个儿子只比严于律小了一岁半。
那女人叫何芳,进了门还要耀武扬威般给聂书玲打越洋电话。
聂书玲的病只能越来越糟,严于律直接脱不开身了。
聂书玲不仅以自杀威胁,还查到了姜江头上,哭着喊着要去杀了找她。
别人都说,这女人有病,喜欢自己的儿子。
而严于律只是眉眼淡淡,在m国待了四年,直到书玲病情稳定了才回了国。
然而回了国的日子也不好过,严汝成又开始各处打压他,还有个严时来时不时挑衅他。
他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不敢弄死他,严于律知道。
这就够了,他留命去见姜江就行。
高中时就时常被打,最初会拼命反抗,后来发现没用后,就任那些人打,打完就能走了。
但谈了恋爱后严于律也开始收敛。
至少被打时开始主动避开了,脸、胳膊、手不能留痕迹,其他地方倒也无所谓。
太明显了小姑娘会追问,他不好解释。
有时候看她眼泪哗哗的他也不好受。他心跟提线木偶似的,姜江牵一下他就动一下。
一针一线地牵扯着他。
姜江确实为这事生了不少气,总以为他在外面和人打架。
之前听说严于律打架她还不信,但每个月都在他身上看到青紫印记时她也不得不怀疑了。
搞什么鬼,打架就算了,还打不赢别人。
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打不了就别打了。
真是人菜瘾大。
“你到底行不行啊?能不能别老挨打。”
姜江说这话时是带着点哭腔的,她见不得严于律身上有伤。
好好一个男朋友,给糟蹋成这样。
严于律心里叹了一声,严汝成想让他挨的打,他一顿都少不了。
严于律看着小姑娘憋着嘴巴,失笑,什么行不行的,他看她倒行的很。
这问题问的,很有点技术含量。
严于律没法子,还得撇下脸皮去安慰她。
“你男朋友我铜墙铁壁,一点儿都不疼的,不信你摸一摸。”
男生修长流畅的小臂伸了过来,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横在她眼前,食指和无名指的指骨间还有一处淤青。
姜江忽的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就看着这双白到不行的手发愣。
顺带还咽了下口水。
救命,这个男人在诱惑她。
“想亲。”
姜江大胆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男朋友,不亲白不亲。
“亲。”这句话是严于律说的。
他手长着就是给她亲的,要怎么亲都行。
姜江果然没有客气,盯着那手看了一会儿,然后嘴巴轻轻柔柔地贴了上去。
吻在了那处淤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