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随着头领的手势立即四下散开,他们之间这次散开的距离不大,整个搜索圈比之刚才缩小了数倍不止。
而武直也不再盘旋,悬停于六处八人形成的搜索圈之上,监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很快,搜索圈便转移向了坡顶。
六处之人对搜索之事相当自信,他们犁过的区域,不可能会漏过任何线索。当他们的搜索圈重心转移到坡顶之后,那棵歪脖老树立即被他们纳入到了视线之中。
歪脖老树上被飞云爪抓过,留下了五个深深的细‘洞’,还有被飞云爪的细线勒出來的道道伤痕,清晰无遮的呈现于八人的眼前。
刚才站于石块之前的那人,登上了树枝,沒多大会,便用手势准确无误的还原了安天伟从牧马人里跳出來时发生的一切。
飞云爪先缠住树枝,安天伟从牧马人人里弹出來,撞上护坡石块,而后又上了歪脖子老树的树枝。
还原的过程到这里为止。
那人从树上跳下來,蹲在地上仔细的翻检着,而后又趴到了地上,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移着。
他所挪移的方向,正好是安天伟所藏身的那个地‘洞’。
其余七人,神情凝重,随着地上之人的移动而移动。他们整体的站位非常有讲究,将趴于地上的那人围在了中间,可以挡住來自于无论哪个方位的袭击。
坡顶的视线相对比较开阔,原不至紧张至此,但对手不同,态度也自然不同。
天空中的武直,机体也微微的移动。
从下方之人的表现來看,应该已经发现了重要线索。那个叫安天伟的家伙,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已经跳车逃生。
甩尾过弯的过程之中,而且为了预防安天伟事先察觉,武直沒有升空太高,就隐在大弯道最后九十度角的视线盲区里。这么小心谨慎,还依旧被安天伟跳车逃生,执行这次任务的战士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这小子是蟑螂的命,他/妈真硬,这样都不死。”武直驾驶员恨恨的说道。
这次任务,上封‘交’给他们时,让他们要格外小心。勿求击毙,不求生擒。
开始他们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他们有些明白了。这个属蟑螂的家伙,不是一般的凶悍。要想生擒,估计得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行。
武直下方,六处的搜索圈再一次缩小。
这一次,搜索圈已经缩小到了极致,搜索圈的重心由一个面变成了一个点。
这个点就是正趴在地上,双手双脚着地,像一只爬行动物缓慢移动着的那位。从其余七人全神戒备的情况便可知道,爬地之人的战力应该不是太高,他的主要强项在于追踪和搜索。
随着爬行的家伙一点一点的挪移,六处八人与安天伟藏身的地‘洞’越來越近。
‘洞’底的安天伟,此时几乎能闻到从上方传來的那几股带着兴奋又极力压制的兴奋味道。这个味道他不陌生,那是猎人眼看着就要逮到猎物时的快/感。
八个。安天伟浑身的肌‘肉’慢慢的紧绷了起來。
他必须将身体调整到利于最佳偷袭的状态之中。如果只是一般人,八个基本沒有威胁,可六处的八个人,意义完全不同。
在有空中火力压制的情形之下,想要从这八人形成的绝对封锁里逃出去,难度系数直线飙升。
安天伟心下一叹。
最终,还是不得不杀出一条血路吗。最终,血宴要饮的血,是來自于曾经可以称之为同志或者战友的人身上吗。
这真是一道并不是想跨越就能跨越过去的心坎。军人的天‘性’根植于骨子里的安天伟,再一次面对相同的问題时,平静的心湖之底,依旧泛起‘波’澜。
这是不得不去做的选择題,且是只有一个答案的单选題。
那么,只好……战吧。安天伟手掌一紧,身体所有的状态调整到处于临界点。只要那只爬虫进入到了他的攻击范围之内,他会毫不犹豫的攻击。
犹豫只会产生于这之前,一旦进入到战时,他就沒有了这些情绪。
最多,他去做一只独行于荒野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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