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绝望峡谷之外看,除了狼出谷王是正常四脚轻巧着地,安天伟和七指从浓雾中出來,则都像是从一辆高速奔驰之中的列车上跳下來一般,飞出來之后连着翻滚了几周才算安然。
狼王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两个从地上爬起來灰头土脸的男人,打了个响鼻,便几个纵身站到了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岩石之上,四下眺望了起來。
一旦出谷,便有可能直接与人相遇。任何一地都会变的不安全。
安天伟和七指起了身,将背上的长狙正了正。安天伟用手势示意七指和狼王一样观察有无危险,而他自己则静立于原处,仰起脸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眼睛有时候会骗人,但气味不会骗人。
山林的空气里夹杂着一些腐烂的气味,那是动植物归于尘土时应有的气味。安天伟对于林间的气味早已经习惯,现在他要从这些气味之中,分辨出有沒有新加入的味道。
整整五次深呼吸,每一吸一呼的过程都耗费了将近六秒的时间。在呼吸之时,安天伟的耳朵同步也在微微的旋动。这种类似于野兽的耳旋动作,安天伟驾轻就熟。
沒过多久,安天伟便得出了结果。果然,这儿纵使被搜索队列为禁区,亦有着不少人來过的迹象。不过,这些人似乎很聪明,只进到谷口,便沒有再深入。
安天伟睁开眼睛,打了个响指。已经爬到岩石之上正伏着身子观察情况的七指,做了个ok的手势。
狼王亦听到了安天伟的那个响指,从岩石上一纵身跳回到了安天伟身边。
伸手在狼王的头上‘摸’了‘摸’,安天伟道:“你回去可好。”
狼王呲了呲牙,低低的吼了声。
“外面现在很危险。这个时候你出去,难保不被他们当成猎物。他们手里,有枪。”安天伟将背在身后的长狙拍了拍。
狼王的瞳孔一缩,不自主的退后了两步,似有不愿,但最终还是跃身沒入到绝望峡谷的浓雾之中。
“走。”安天伟示意七指道。
两人一前一后,只保持着两步之远的距离。安天伟负责前端,七指则负责后方。两人背向而行,三十六度无死角搜索前进。
行约十多分钟之手,安天伟一抬手,两人同时停了下來。
这十多分钟,他们竟然一个人影都沒有遇见。这就有些异乎寻常了。
这次进山的人,据情报而言,王牌师的一个整编师全被南师长拉进了山,这可是一个满编满员的正规甲级师团,一万三千余人。这还不算那些涌进山來的各类其他人员。
如果是再深入进去,那可以理解为山广林深,人员分布疏散。可是现在这地方,人员密度应该很大才对。
“你注意隐蔽,我们b点汇合。”安天伟转身向七指道。
“好。”
所谓的a、b点,a点是指安天伟第一次与狼王搏斗之地;b点则是指七指小队曾经躲藏过的那个山‘洞’。安天伟相信现在的七指有能力自保,只要不是遇见六处,他头脑发热,想要躲过一般的搜索,还是沒有什么大问題的。
安天伟抬腕便将飞云爪从袖**了出去,一收之下身体已经凌空而起。
山林之间,是安天伟的主场,飞云爪起到的作用超乎寻常的大。这是能让安天伟飞起來的东西。
他的身形在树与树之间几个晃‘荡’,人便已经消失于浓荫蔽日的枝桠之间。七指则小心的潜藏形迹,将身后的长狙拿了下來端在手里,借着草木茂盛的无路之处,‘摸’索着前进。
七指懂得宁慢莫急的道理,他现在的这条命还要留着给他的那些兄弟们报仇。
相比于七指,安天伟的速度等于是光速。在树林间飞跃了一段时间之后,安天伟终于听到了人声,便找了一处比较适合藏身的地方躲了起來。迅速架起了m107,借着瞄准具,观察了起來。
远处,正走过來一队人。安天伟细眼瞧时,心里却一动。
原來是这帮小子。
來人正是基地的那一百多号人。领头之人,不正是费清云,还能有谁。
安天伟沒有动作,继续趴在树枝间,静静的看着这队人从藏身的树下走过。
“费政委,你说咱们这晃來晃去的,有沒有可能遇着头。”有人问领头的费清云。
费清云回头横了那名士兵一眼:“不许废话。我们的任务是咬死那些孙子。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我说费头,要我说咱们师太废了。咱们那么多人给‘弄’到军法处去了,师里p都沒有一个。现在头还在被追捕。要是令狐连长和韩头还在,一准带着兄弟们将军法处给挑了。”
费清云被这名战士的话吓了一大跳,用枪口顶了一下这名战士的钢盔,虎着脸道:“你小子少罗嗦。就你事多。军法处这次不少人进山,我就看你怎么挑。”
“沒机会啊。”有人道。
“蠢死。沒机会,不能制造机会吗。”另一人道。
“对。这事还得费头來,费头肚子里坏水多……不对,墨水多。费头,你给想想,能不能想办法让军法处的那些孙子吃点苦头。‘弄’不死他们,也得让他们挂点彩。”
下面的基地战士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气氛渐而火爆起來。句句都落到了安天伟的耳中。
安天伟不由心中一阵嘘唏“我是戴罪之身,劳兄弟们挂牵了。”
这帮兄弟,‘挺’傻的。但正是因为这帮傻兄弟,才让人感动啊。
ps:尽量不断更。身体这东西,真要珍惜。特别是年轻的同志们,更要珍惜。年轻不惜身,老了种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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