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娘子神色郑重,廖虞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薛辰见到有人了解这种蛇的情况,也忍不住想要求教。
徐娘子见这条信息,勾起了几人的好奇心,先是看了眼并没有什么人的摊位,这才坐在最后的一个凳子上,将心里知道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若说这种蛇,我本来也是不知道的,可是后来,昌安城中兴起了一种绝活,就是将这种有毒的蛇训练的十分听话,这样的手艺人听说只要是出摊,就能赚其他杂耍艺人一个月的伙食钱,所以我记得当年有段时间,昌安城中这种嫩绿色的小蛇可以卖上很高的价钱。”
关山想了想,“现在这种手艺人越来越少,据我所知,也就是昌安的几个大的勾栏才有人会摆弄这种手艺,为何一段时间之内,这种杂耍变得越来越少。”
徐娘子抿了抿唇说:“还不是因为危险。”
“这种蛇毒性很强,加上性情不定,虽然可以驯化好,但是却不能像平常的蛇一般听话,所以为了保命,很多的养蛇玩蛇的人,渐渐也就弃了这种品种。”
廖虞又问:“当年徐娘子您的夫君可曾饲养过这种蛇。”
徐娘子点头,“那是当然了,他那时候家中饲养了十几条这样的蛇,不过其中有几条是专门拔了牙齿的,这种蛇你别看它毒性很强,只要是被拔了毒牙的话,就像是普通的蛇一样,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廖虞回想着当日在大牢中,那带蛇进来的人,可以肆意的操纵手里的小蛇,想来真的会训蛇的人一定与训犬的人一样,与蛇之间有什么特定的信号。
那么这个用蛇杀死胡璇的人,又究竟是谁呢!
这几个问题,始终如迷雾一般遮住案件的真相。
薛辰将注意力集中到案件上,“不知这位娘子可还知道,现在昌安城中还有谁手中会有这样的毒蛇?”
竹叶青既然是生活在南方的一种毒蛇,如果不是人为的运输,它是绝对不会跋山涉水的来到这里,更不会有机会咬伤胡璇。
以此推断,昌安城中拥有这种蛇的人,应该就有可能是本案的凶手,或是见过本案的凶手,那么找出这条蛇从何而来,将是破了这个案子的关键一环。
徐娘子皱眉想了想,“这...我还真的不太了解。”
“毕竟我夫君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加上我那幼子若不是上山抓蛇,也不会至今下落不明,从那时候起,我便早已经绝了想要和蛇打交道的心思。”
既然是抵触,定然是不会再接触,不了解也是理所应当的。
廖虞朝静默的关山看去,只见他手持酒杯,眼神却空洞的像个深渊。
“关大人。”廖虞用手肘推了推关山的胳膊肘。
关山回过神,朝廖虞咧嘴一笑,“丫头怎么了?”
关山为人本就洒脱,此刻没有了允晟在旁,他与廖虞说起话来更不顾忌,有什么就说些什么。
廖虞也不客气,直接问问:“关大人想的那么出神,可是猜出了什么?”
关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才说:“昌安现在没有几个有蛇的人家了,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个可疑的人。”
“谁!”廖虞和薛辰异口同声。
关山见两人此举,摇头笑了笑,“胡璇之前可是在莲花蓬里卖艺?”
廖虞点头,算是肯定。
关山继续说:“莲花蓬里还有个人,他擅长杂耍,却有个特殊的嗜好。”
“是什么?”廖虞追问。
“喜欢耍蛇。还曾以此为本事,做过几年耍蛇人!”
莲花蓬,耍蛇人,几个线索在这里,竟然不谋而合。
廖虞有些激动,她抓着关山的手腕,问:“这人叫什么?”
关山看着廖虞的样子,自觉好笑,还没等说出心里的名字,只听摊位旁一个熟悉又清冷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侯三!”
三人具是一惊,下意识的转头朝身旁的街市看去,这一看廖虞的神色,瞬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