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曲金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站在胡璇身边,自然也就没有可能用蛇毒杀了胡璇。
现在有关曲金和乌秀蓝的嫌疑暂时算是洗脱干净了。
可六艺之中还有两人与胡璇有很深的仇恨,既然这样,用蛇杀死胡璇的人,应该就在她们二人之间。
她们又都曾与竹叶青的主人侯三有过纠缠,这样一来,只要是找出她们之中的关系,就很有希望,解开今天的案情。
廖虞先以殷翠桃开刀,“殷翠桃,有人曾证明,毒死胡璇的毒蛇的主人侯三,曾在案发前与你有过接触,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要和大理寺说的吗?”
殷翠桃平静的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她想了想这才开口:“侯三曾在不久前威胁我,要是再还不上欠他的钱的话,就要将我的孩子带走卖了。”
“他在哪里用这样的话威胁你的?”
“就在几天前莲花蓬内,我刚下场,就被他拉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允晟问:“你欠了他多少钱?”
殷翠桃回答:“一百两。”
一百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按殷翠桃自己说,她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救孩子,可是就算是一个重病缠身的孩子,也用不了这么多钱,看来这件事一定还另有殷勤。
殷翠桃见隐瞒不下去,便也坦白的交代,“当年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曾想侯三借了一笔钱,当时他表现的十分热心,我便没有防备,可是没想到过了不到十几日的时间他突然有天找上了门,他说我欠他的钱,这段时间利滚利,已经变成了一个天文数字,若是我不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就要将我的孩子带走卖掉。”
看来这应该是侯三设下的计谋,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让殷翠桃为他所用,可是看中殷翠桃的理由,廖虞一时间想不出来。
殷翠桃继续说:“而后侯三又来过几次,几次之后,他终于算是说出了他的目的,那时候我还身为官妓,与众姐妹一同在官家的乐坊谋生,他看中我身边的朋友平日里经常得到达官贵人的赏识,所以让我帮忙偷取姐妹们的首饰,他将我偷来的赃物拿去黑市上售卖,一来二去,我还能用这些钱给儿子治病。”
今日在船上的时候,廖虞记得,她曾经问过殷翠桃有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看来那时候她应该是和几人撒了谎。
允晟靠在椅子上,看着殷翠桃:“为何今日.你会说谎?”
殷翠桃低下头,“我怕大理寺因为这件事将我抓紧牢里,那样的话,我的孩子就没有人能照顾了。”
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这便是廖虞对殷翠桃的评价,她一生都在因为金钱做出错误的决定,可归根究底的理由,却又让人不忍追究。
可毕竟偷盗就是偷盗,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廖虞拿过从洛弘方处搜来的金饰,放在殷翠桃的眼前,“这些东西,你可见过?”
她与侯三日常销赃,定然是见过许多的赃物的,洛弘方手里的东西又都是赃物,自然让她辨认下,也许会有收获。
殷翠桃仔细的一件件拿在手上细看了一遍,这才慌张的抬起头,对上廖虞的眼睛,“大人,这些...都是...都是经侯三的手,销赃出去的东西啊!”
廖虞一惊,险些将手里的盒子摔出去,她紧张的看着殷翠桃又问了一遍,“你当真看清楚了?”
殷翠桃点头,随手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金镯子,边举起来边说:“这个还是我曾经从乐坊的姐妹手里拿的,还有这些...”说着他指着其中的几个说:“这些我都曾经在侯三的赃物里面见过。”
允晟见殷翠桃这样说,也有些谨慎,“你敢肯定,这些东西全是出自侯三的手?”
殷翠桃重重的点头,“我敢肯定,这些年虽跟着侯三做这种买卖,可是毕竟风险抬高,为求自保,我一般都将侯三手里的东西一个个的记牢,生怕出现任何的意外。”
廖虞合上盖子,转身的瞬间,瞥见一抹惊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