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光将薛麻子的手反复翻看了几遍,指着掌心细碎被木刺划伤的痕迹问。
“这个就是证明薛麻子死前曾抓住什么的证明吗?”
廖虞点头。
“而且你看木刺形成的伤痕如此一致,也可以推断出,当时薛麻子是朝一个方向始终用力才会形成。”
“而手背上的这处伤痕就很明显的是有人在岸上想要造成疼痛,迫使薛麻子放手的最好证明。”
关山站在一旁远远的看着。
“所以这薛麻子可以确定就是被人所杀了是吗?”
“不出意外的话,暂时可以以这个作为方向,先开始调查。”
廖虞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关山。
“船坞那里可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吗?”
关山摇头。
“薛麻子的船坞里面除了简单的被褥,基本上没有其余的东西了。”
“倒是角落里堆了几个空酒坛,我打开之后,有一个还剩了些酒没有喝光,闻了闻应该不是我们在酒家喝的那些酒。”
私酿。
廖虞猛然想起什么。
“当天曾有状元楼的伙计作证,侯魁的家中曾有不少的私酿,十分醉人,他还曾将这种酒和状元楼的酒替换过。”
“那时候给状元楼送酒的人,就是这个薛麻子。”
“看来这薛麻子应该已经知道,给侯魁送的是私酿了。”
“可他家中的私酿会是侯魁给的吗?”
廖虞这样问,关上却也拿不准。
他摇了摇头。
“我暂时还不能辨认。”
薛辰也停下手,将注意力移到他们之中。
“可这种东西若是没有接触过的人,很难辨认。”
廖虞突然想起允祀曾去过侯魁家。
“我知道有人喝过这种酒。”
几人朝她看去。
“十二王爷,允祀曾经收到侯魁的邀请,去他的庄子上喝过这种酒。”
“只要找他来,应该可以辨认出来薛麻子船上的酒到底是不是侯魁家中的私酿酒。”
不到一会儿,允祀就驱车赶来。
几人并没有将他带到仵房,而是将从薛麻子那里搜集来的酒拿到允祀的跟前。
“这是什么?”
允祀好奇的看着允晟。
关山解释。
“这是从一个死者的家中搜查来的私酿酒,我们觉得王爷可能会接触过,所以这才找王爷过来辨认一下。”
允祀皱眉。
“我也不是品鉴酒的专门人员,这种东西我怎么会喝的出来。”
廖虞上前将酒坛子的酒倒出来,递给允祀。
“你尝尝看。”
允祀见是廖虞替他拿过来的,也不好意思拒绝。
拿起来喝了一杯。
“这酒......”
“是用青梅酿制的?”
薛辰问:“王爷是如何尝出来的?”
允祀将杯子递给一旁的下人。
“我喝过这个酒,因为这酒的味道酸甜,口感十分不错,与我们平日所喝到的那种米酒十分不同,所以这才一口就喝出其中的滋味。”
原来侯家的酒用的是青梅做引子。
廖虞心中有数。
“王爷上一次可是从何处喝到这种酒的?”
允祀回答:“当日侯魁 请我去庄子上,喝的就是这种酒。”
果然如几人所猜测的那样,侯魁家里的酒竟然出现在百里之外的薛麻子船坞内。
就算是当日薛麻子给侯魁送过酒,可侯魁绝对没有理由将酒给薛麻子的可能。
唯一一个能让侯魁给薛麻子酒的可能,恐怕只有几人心里的那个原因了。
“王爷,以现在的证据,我们难道还不能拘捕侯魁吗?”
允晟摇头。
“虽然所有的事情都与侯魁有脱不开的关系,可是以我们现在掌握的事情很难证明,真的就是谁侯魁在昨晚接走了薛麻子。”
“而且侯家现在完全可以找个下人出来顶罪,到时候我们就算是想要抓捕侯魁,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你们再说什么?”
没有参与今日调查的允祀显然是有些不明白几人的意思。
廖虞突然想起了从杉羊店老板娘哪里得来的钱袋。
“王爷,这个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廖虞将银袋子递了过去。
允晟看了眼,随后交给了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