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他有些慌乱,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廖虞藏在屏风后面,看着侯魁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这位善于掩藏的公子哥,漏出了马脚。
“而且.......”
允晟不急不徐的继续说:“我们从薛麻子的船上找到了几个空酒坛,里面经人辨认,已经可以确定就是你们侯家的青梅酒。”
侯魁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已经惨白,几乎无法说出话。
允晟一笑。
“我实在是不知道侯公子要怎么跟我们解释着一百多两银票和几坛酒的问题。”
侯魁感觉到口干舌燥,他心跳如鼓,浑身都在颤抖。
“学生......学生实在是.......”
允晟笑着接下话,“并不是有意隐瞒?”
“难道侯公子还想用这个借口与再跟我说一次?”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十分冰冷,让所有人都不由有些心寒。
“并不是。”侯魁说完这句话,不自觉的直接跪倒在地上。
“而是......而是王爷曾说,这船夫被人害死,我不敢将实情说出来,不然......不然大理寺一定会将我当做嫌疑人抓起来的。”
“潘航已经因为董昌宇的案子收了牵连,我不敢与任何案子有关啊!”
这倒是个不错的解释,可廖虞并不相信。
允晟自然也不信。
“你还是说说薛麻子和你的故事吧。”
他已经没有多少耐性和侯魁在这里演戏了。
侯魁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最后说:“薛麻子的钱和酒都是我给他的,他在知道了侯魁的事情之后有意要挟我。”
“因为你曾让他送酒的事情?”
侯魁点头。
“他知道我曾经换了酒席上面的酒,便扬言要去大理寺的找大人报告这件事。”
“我央求他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否则我的名声家族的声誉都会受到损害,并且我跟他保证并不是凶徒,他这才说出要保密也可以,必须要那一笔钱解决这件事才行。”
“他要多少?”
侯魁恨恨的说:“他知道我家中的情况,所以他说要一百两解决这件事,并且问我要五坛家酿的青梅酒才能罢休。”
“对你来说,也并不是不能满足的条件。”
允晟靠在椅背上说。
侯魁苦笑。“的确不是一个不能满足的条件,所以我这才取了钱给他并且将家里的酒一并交给了他。”
“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侯魁斩钉截铁的说:“十日前!”
十日的确是有可能会有时间让薛麻子喝完坛子中的所有酒。
可是薛麻子真的会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吗?
一个为了喝酒可以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卖给别人的酒鬼,真的会知道贪心的程度吗?
这些成了一个个环绕在廖虞脑海里面的问题,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前几日,就在薛麻子死前,曾有人见过你们侯家的马车曾停靠在杉羊店外面的街道上,这件事你可知道?”
侯魁摇头。
“不久前薛麻子也曾在那一家店铺吃饭,你难道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奇怪的联系吗?”
侯魁摇头。
“我不知道!”
允晟淡淡一笑,仍旧是那副疏离的表情。
侯魁冷系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事学生真的不知道。”
允晟颔首。
“既然这样,侯公子不如先在这里休息两天,若是有新的情况,我们会随时会见侯公子的。”
既然不能抓捕侯魁,大理寺倒是学聪明,学会将嫌疑人控制在可以掌管的范围。
廖虞笑了笑。
“这次既不可能让侯魁像其他人寻求帮助,也能防止他逃离。”
“两全其美,而且还能防止侯家的人以大理寺失察将这件事告到御前,一举两得。”
侯魁支吾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王爷,下官今日还要回家......”
允晟摆手。
“无妨,本王会派人通知你的家人和太学院那里,只说有件事需要侯公子帮忙,绝对不会让侯公子的名誉受到损伤的。”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允晟自然有对付他的方法。
侯魁思虑了半晌,也没有想出一个办法,只能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