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徐徐,海浪奔腾,周辉盘坐在钓鱼篷内、目光有点溃散、这样不知道待了多长时间。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野猪凶悍的模样和那恐怖的体型。
那样的体重,那样的体型,恐怕只是只是一个冲刺自己就被撞飞了吧?
自己绝对跑不了,岛屿上简易的帐篷挡更不住,一个岛屿大小的地方,要逃到什么样的地方才能跑的掉?
自己真的跑的掉吗?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海鸥声在帐篷外响起,也许到了太阳升高时,周辉才被一波突然凶猛的海浪声吵醒过来。
等清醒过来时,他才发现鱼钩上的鱼儿早已脱了钩。
周辉默默地从海水中提出没有鱼饵的鱼钩,用还是有点虚晃的手拽回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远处的岛林。
依然是片片植被覆盖在小岛表面,那植被的阴影下,植被的深处看起来真的适合藏东西。
退回帐篷烦躁地用手抓了抓头发,现在他的脑海里有的不只是刚发现的危险,他还想起了这些天的经历:
“一周——七天——168个小时!”
自己居然与那头危险至极、绝对能威胁自己生命安全的东西在这座不大的岛屿上共存了整整七天的时间!!
想到这些天自己近乎作死的经历,周辉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从被冲上小岛开始,他进了多少次树林,探索了多少地方,甚至还横穿过一整座岛屿!
每每想到这些天自己进岛林的次数,去过的地方,他都脸色一阵惨白,面无表情,心脏却彭彭彭的跳动。
也许自己在哪次进入什么地方,就进入了野猪的领地,也许自己什么时候去了哪里,经路过了它曾经走过的地方,也许自己哪一天愣头愣脑地多走了一步,就直接撞上了那头野猪!
此时,周辉感觉身心冰凉,他有一种冲动,一脚踢开钓鱼篷,让热烈的阳光好好照热一下自己颗冰冷的心。
这七天来当真是在刀尖上跳舞!
最恐怖的时候还是横穿整个岛屿,去岛屿另一头截取海带的时候,去一趟不少于10分钟,加上返路返回,没有半个多小时是没办法把海带从另一头带回营地。
而这样的路程他少说也走过三四次。
当然,最为幸运的是这些过程中他没有遭受到任何攻击和意外。
真是恐怖啊……周辉有点疲惫地低下头,看着身下整块的半黑色礁石,只觉着惊悚和恐怖过后是一股疲倦感涌上心头,缓缓得蔓延全身。
整整七天,整整七天和一头野猪在一个小岛上和平共处,这算是他幸运还是不幸运?
虽然他偶尔在脑海中会闪过一丝疑虑,觉着这件事情太巧合,是不是自己弄错了,可想到那个很深又有些大的脚印,想到之前那个地方即便真的有脚印肯定也会在前天那场大雨中冲刷了个干净,就不再抱有这种侥幸心理。
最确凿的证据还是脚印旁边那一摊暗红色的血土。
怎么会被自己遇上这样的事……周辉脑中乱遭遭的,只觉着自己简直倒霉到过分,好不容易拼死拼活、于近乎绝望的情景下逃上岛屿,却又在岛屿上遇见致命的危险。
原本挂钩的海鱼已经游走,周辉也没有回去拿鱼饵,就这样坐在钓鱼篷里,望着波澜壮阔的大海,疏散着残余的恐惧。
只是一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与一头凶残的野猪于一个地方共存七天,他就浑身发抖,冷气止不住地爬上脊梁。
这种后怕一时半会是消除不了了。
斗转星移,天上漫天的星辰都在发生变化,只是大多数的星辰都在最近,最猛烈的太阳光掩盖下变得虚无,只剩一颗最明亮的星宇高高挂起,独占且照耀了整片天空。
周辉消沉了很长时间,偶尔瞥见天上一刻不停地爆发着热量的太阳才觉着心情又稍好一些。
直到天宇上的火球升到最高,直到自身都因大量的恐惧而疲惫时,他才钻出钓鱼篷,踩踏着海水返回小岛。
有没有疏散掉恐惧另说,起码情绪都有些麻痹了,不会高兴,可也不怎么感到害怕了。
沙滩上,火焰早已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堆黑灰,而不大的椰碗中却盛满了淡水,此外塑料薄膜上还附着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