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火焰逐渐缩小,被黑暗一点点包裹,鲜血流在看不清的阴影里,散发着血腥味,周辉望着没有树叶遮挡,灰蒙蒙的天空,神情有些茫然。
过了好一阵,他才初步休息过来,身体不那么疲惫,低下头,树林漆黑一片,阴影遮挡着密密麻麻的植被。
手掌按压下的野兔尸体早就没有了生息,连鲜血都快流尽了,散发着血腥味,周辉身体一阵酸痛加无力地起身,只是就连起身的过程中,手掌都按压在野兔那柔软的尸体上,从来没松开过一分。
起身后,周辉简单检查了一下猎物,确定并没有什么问题后,他提着一动不动的野兔,走近火堆。
拔出别在腰间的一根短柄火把,刚想把火把放在放上引燃,他才忽地想起一件事。
火把上没有猪油。
因为在之前的那次跳水中,火把就在身上,抹在火把上本来就极易融化,一接触到水这上面的猪油估计就融化了大半,这根火把即便燃着了,也在树林里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哑然失笑了一下,周辉还是引燃了火把,让火堆上的火焰“啃咬”在火把上,跳动在火把上,重新在一个地方散发光明。
引燃移动火源后,快燃灭的火堆就被熄灭,毕竟这算是在森林里即使再小的火源能熄灭还是熄灭的好。
然后他就一只手提着很有肥重感的野兔,一只手举着火把,向上坡走去。
这里离上披的河流很近,他正好在河边把这只野兔扒皮处理一下,海涯之上没有那么多的淡水,他总不能就就着鲜血吃掉野兔。
树林一片漆黑,出了树林的河流处有空间倒是灰蒙蒙的一片,还有点亮光,周辉把右手的火把给左手,同左手一起提着野兔,右手则是用来在周围捡柴。
因为用的不多,所以即使身体虚弱只有一支手也没有捡太长时间,很快就在河边堆成了一个柴堆,然后连把手上快熄灭的火焰连着火把一起投了进去。
借着光火,周辉用骨刺快速戳烂了野兔的尸体,双手还算麻利地剥了野兔皮,清洗食材,清洗血液和身体里的内脏。
经历了一天的时间,身体中毒的症状终于得到缓解,顶多感觉皮肤有点发麻,只是不太幸运的是,他的左手指血肉模糊,就连大腿也挂了彩。
然而应该算作是幸运的是,疲惫、饥饿,劳累和身体痛苦纠缠在一起,他已经麻木了。
兔皮被周辉丢掉,因为兔皮他暂且用不太上,缝他没有方法缝,还需要用火烤成不至于萎缩,他现在没有那个力气做这些,所以被他丢掉。
随着鲜红的血液在滚滚河水中真正流尽,那些残忍的伤口把一块块肉分成二段,野兔的尸体就再没有任何的惊悚感了,现在在周辉眼中,这只是一团美味的食物。
感受着手指上传来沉重的份量和清晰的肥肉油腻感,还有肌肉错股离筋这种美好的感受,周辉一边在手中正常清洗着,一边双眼隐隐发绿,如饿狼地盯着。
单纯的野兔尸体没有美感,当然不会很好的引起人的食欲,然而当尸体扒皮除血,显露出如膏油般模糊发白的油脂,显露出粉少红多、很结实的肌肉,变成了一种看着就非常好吃的食材,这就很吸引人了。
如果不是这二天实际上还是吃过一些东西的,如果不是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就能没有任何隐患地享受这美味食物,他觉着自己会真的忍不住就这样如野兽般生啃。
快了,快能吃到了……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周辉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把尸体完全处理成了食材,这是他以前做过的事情,所以速度并不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