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看着她,脸上一片平静的神色。
张玉敏站起来看着她问道:“秦宝月,为什么撕掉我的作文?现在贴上去我不计较,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林霜霜也起身瞪着她,觉得宝月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张玉敏的小姐妹一看,犹豫了会儿,稀稀拉拉地站起来。陈小甜低着头没动。
宝月没管其他人,盯着张玉敏道:“你的那段赋和开题的诗,是从哪儿看的?”
张玉敏不自觉地握紧手,她看过秦宝月的每一篇作文,那篇赋秦宝月没用过。
“我摘抄的书上的。你要是觉得喜欢,我可以把我的本子借给你。”
宝月看着她点点头:“你要知道,我给过你机会了。现在你要认个错,跟林霜霜道了歉,我也可以不追究。”
张玉敏耳旁嗡嗡作响,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得要炸裂。
张玉敏哑声道:“秦宝月,你不要太过分,撕掉林霜霜作文的不是我,是陈小甜。”
陈小甜抬头看着张玉敏,咬紧了牙。
宝月叹口气:“张玉敏,我不想让你难堪,三本笔记,放学前拿给我,能做到吗?”
林霜霜猛地转头看向宝月,又看着张玉敏,咬着唇瞪着她。
身旁人有点云里雾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人想起林霜霜满教室找笔记的情形,赶紧低头私语。
张玉敏脸色一白,敏锐地感觉身旁人的眼神开始不对。她不能认,不是这样的。
“秦宝月,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不知道笔记的事,你跟林霜霜的笔记丢了,找不到也不能找我撒气。”
林霜霜冷笑,她一点都不信跟她没关系。
孙一扬皱着眉看着,也不好插话。
宝月看着张玉敏,弯腰拿出她的作文来:“你从那本笔记上可以抄任何东西,唯独这篇,你不能碰。”
她的兄长,才华横溢,本可做那状元郎,只是形势所迫被批改成探花郎。她的兄长,是那温润君子,却因相府权势过盛,藏起锋芒,同那右相家的纨绔公子争来斗去。
她每每看见兄长做好了文章,看完收起来放在匣子里,就觉得郁郁。她的兄长本该做那肆意的儿郎啊。
张玉敏竭力冷静下来:“秦宝月,我说了是从书上摘抄的,你是觉得所有的人,只有你才能懂那么多,只有你才有资格吗?”
帖子被顶了上去,下面一片留言坐等后续,甚至还有问教室在几楼的。
宝月叹口气,望着她:“你从哪本书上抄的?”
“记不清了,好久了。”
宝月轻笑,缓缓道:“可是,张玉敏,那篇赋,是我编的呀。”
前世于宝月而言,是场不可深想的梦,她每每想起哥哥,娘亲还有爹爹,就喘不过气。
她至亲的家人啊,午夜梦回,宝月连再次睡去都不敢,她害怕而又渴望着再见他们一眼……
张玉敏不知道自己怎么坐下去的,也不知道周围人说了什么,她只觉脑中空白,手脚止不住地抖。
宝月没再管她,只觉得张玉敏莫名其妙,自己同她并不相熟,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林霜霜气得不行,气自己那本厚厚的笔记,也气宝月的两本被一并她拿走。
帖子被删了,关注的人太多,几个人后知后觉地发觉有些不对,赶紧给删了。可还是很多人知道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