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敏。”

张玉敏不自觉地晃了晃身子，她抬起头看着宝月，脸颊处微微凹陷，眼底有淡淡的青痕。

宝月走近一步，盯着她：“你讨厌我？我应该没有什么事触犯到你。”

张玉敏掐着手心，她什么意思？翻账吗？

宝月继续道：“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所以希望你告诉我。”

张玉敏抿着唇，告诉她？告诉她因为自己一无是处，所以疯狂地嫉妒她吗？

宝月走进一步，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不说话？”

张玉敏身子有些抖，她看着宝月的柳叶眼里不见往日的温和，心里铺天盖地涌上积累的难过，她要喘不动气了。

“说什么？你想听什么？听我悔恨忏悔吗？凭什么，凭什么我那么努力，凭什么你们能轻易得到那些东西？”张玉敏嘴唇发抖，眼泪掉下来。

宝月等她说完，平静地问她：“你知道我从三岁起每天要练几张大字吗？知道我背过多少的书吗？知道我为了练琴手指破了多少次吗？你觉得我得来的很容易？你付出过多少？如果你连付出都不愿意，你又凭什么去嫉恨别人。”

张玉敏颤着身子，哭得眼皮肿涩。

宝月想起前世里的日子，有些感怀：“我付出的努力不比你少，你想要得到某些东西，就正大光明地去争取，没人笑话你。你也没自己想得那么重要，没人有那么多时间去管你的那些事，你知道一分钟可以做多少题，可以背多少东西吗？”

张玉敏低垂着眼睛看着地面，渐渐平静下来。

宝月看着她轻笑道：“你浪费太多时间了，再不好好努力，可真的要晚了。你要想别人瞧得上你，你得有被瞧得上的资格，别想着做梦了，梦里都是虚妄。回家多做几套题才是正事。”

宝月转过身要走，想起些什么来，回过头问她：“你不热吗？”

张玉敏抬起眼皮来看着宝月，身上似乎冒了热气。

隔天宝月走进教室，看见张玉敏穿得清清爽爽地坐着背书，她抿着唇到座位处坐好。

初赛时，是在市里的文化馆，二楼空出几间屋子做赛场。

赵福山带着班里几个人在门口等着，罗红梅领着宝月往那边走。周围得知秦宝月不参赛的几个人，看到宝月来了，赶紧低头说着。

“秦宝月不是不参加吗？”

“嗐，含金量这么高，谁不动心啊。”

“那不完事，我们还参加什么啊？早说她来不就行了，藏着掖着的，有意思嘛！”

“就是啊，我们都准备这么长时间了，她突然参加算什么？”

“她没去听课，就这么直接去吗？这么狂？”

赵福山招了招手，罗红梅揽着宝月过去，站在队伍里的林霜霜冲她眨眨眼。

赵福山对宝月说：“车子坐不下了，只能让罗老师送你来了。证件带齐了？”

“嗯，带齐了。”

罗红梅看着各个学校来的人，感叹道：“人还真不少，不用有负担，尽力就好。”

宝月点点头，走去林霜霜身边站着，等着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