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姑娘身上发着抖，抽抽噎噎地抱着他哭，哭声渐大。带着些劫后余生的害怕，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

“我来了，不怕了啊……”陆寄洲声音有些颤，若不是他连夜赶过来，他简直不敢想今晚宝月会遭遇什么。

……

警察上了楼，带走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用衣服和裤子绑在楼梯间的男人。

简单做完笔录，查清这人是对面楼上的租户。前些日子在小区里见过宝月，观察几天后，发现她刚搬来不久，又是独居，忍不住起了色心。

在警局里做完笔录，宝月跟陆寄洲便回去了。

两人都出身汗，宝月冲洗完窝在被子里，静静地等陆寄洲收拾完。他洗得飞快，进门时房间里亮着灯，灯下坐着他心心念念的小月亮。

宝月刚经历了一场惊吓，如今陆寄洲在这儿，她的身心放松下来，洗过澡后被热气一蒸，身上一阵软绵。

她躺下，陆寄洲坐在床边，身上穿着白色短袖，黑色五分裤。灯下的少年面容冷峻，一双桃花眼温温柔柔地看着她。

“睡吧，我守着你。”他伸手握住宝月的手，轻声道。

宝月紧紧拉着他的手，盯着他看了片刻，实在是困极了，便闭眼睡去。陆寄洲看着她有些发白的小脸，眉头都要锁住了。

宝月又睁开眼，眼睛里生了片水润，开口时声音柔柔的，带了些困乏时的轻缈：“你躺下好不好，我心里不安稳。”

床上的床单被罩，以及帐子，皆是宝月惯用的款式。在塘西古城时，两人也曾一起躺过沙发，可他一次也没跟她并肩躺在床上过。

宝月看着他发愣，眼睛眨了眨，因困乏的眼睛里起了层迷蒙的雾气。她轻轻挠了挠陆寄洲的手心，喃喃道：“好不好……”

谁能拒绝得了这样的宝月，陆寄洲闭一闭眼：“好。”他把灯调暗，进了被子里挨着她躺下。

他想得很好，等宝月睡了他便起来去外间。陆寄洲伸出手，准备压住被面，好隔开两个人的距离。

肩窝处蹭上颗毛绒绒的脑袋，宝月自发自地拱进他怀里。像是在古城时的几个同枕共席的夜晚一样，手搭在他的腰上。

“你怎么今晚突然过来了？”宝月说话声音小而软，带着些甜味的软糯。

“放假了，五天。”

宝月闭上眼，继续用气音问道：“那你还回塘西吗？”

陆寄洲喉结滑了滑：“嗯，还有一个月。”

宝月不说话了，陆寄洲身上发着热，她靠得舒服极了。没一会儿，意识便轻了。

房间里暖气充足，身下被褥松软，陆寄洲睁眼看着幽幽的灯光，觉得耳边有鼓点敲击。

呼吸声渐渐平稳，一股热气绕着他的脖子，缠得他身上发热。陆寄洲微微侧身，怀里的人跟着他动了动，往怀里钻的更紧了些。

他轻轻吻了下宝月的额头，抱着她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