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博的第三年,秦恪礼打来了电话,宝月听着对面明显喝醉酒的哭腔,有些无奈,也觉得对不起他。
秦恪礼从赵兰君那儿得知宝月读了博,应酬时听见席上的合作伙伴夸着自己的儿子女儿,想到自己的女儿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这些事,不免悲从中来,多喝了几杯。
“宝月啊,爸爸没怪你,是爸爸之前太忙,没顾上你。”说着,又要酝酿哭意。
宝月急忙安慰他:“不是的爸爸,是我没考虑到,我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就没跟家里说。”
关键是到现在为止,她的学业方面都很顺利,时间长了,她也不觉得需要特意跟他们提起。
秦恪礼喝多了,想起宝月从小到大都是个有主意的,从没让他们操过心。他当时感叹欣慰她的懂事,现在想来简直是太粗心,竟然错过了宝月大部分的成长。
“是爸爸的错,爸爸让你在外面受苦了……”终归还是宝月自己抗下了所有,秦恪礼想想就觉得自己做父亲做得不合格。
电话那端的声音哽咽了,宝月怎么解释都不听。她无奈于秦恪礼丰富的想象,又感动于他真切的疼爱。
过了片刻,一阵杂音传来,秦恪义的声音响起:“喂,宝月,我是三叔。”
“三叔,爸爸怎么样了?”
秦恪义看了眼正在嘤嘤嘤的堂兄,无奈道:“在宣泄情绪,你在那边怎么样?听说你读博了?”
“嗯,还有半年毕业。”
“好好,到时候三叔跟你爸爸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现在先不说了,我把二哥送回去。”
两个人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功夫,家族群里开始疯狂艾特她。
林芸打过电话来,又喜又愧,宝月懂事惯了,他们觉得宝月有自己的想法,便一直不加以干涉。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忽略了她。
秦铮刚露了个头,又被摁着教训一顿。他习惯了,毕竟秦宝月的好,连起来能把他捆一圈。
夜深,宝月倚在沙发上看书,陆寄洲进门,带了一身冬月的寒气。
宝月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回来了?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
陆寄洲脱掉外衣,只穿着半袖走近前,伸手环住她,低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深吸一口。
“嗯,不饿。”声音低沉,震的宝月耳朵酥麻。
这些日子,宝月忙着看书写论文,他忙着工作训练,早出晚归,两人见面时间甚少。每次回来看着空空的客厅,心里也跟着空下来。
温香软玉在怀,陆寄洲哪能顾得上别的,恨不得把人装进口袋里日日带着。
宝月捏了捏他的脸,没捏到多少肉。她推他一把:“厨房里给你温着粥,去喝点。”
陆寄洲抱了一会儿,起身换了衣服,把粥盛出来。他端到沙发旁,一边吃一边捏着宝月的手。
“最近是不是很忙?”开始宝月会在沙发上等他,可他回来得晚,白天看了一天的书,没等到人她便睡了。
醒来便是第二天一早在自己的卧室里,后来,陆寄洲便不让她等了。
“嗯,年底都要忙些。”陆寄洲几口喝完,把厨房里的碗筷洗干净。
收拾完正好是十一点钟,陆寄洲近前一把抱住她,转身坐到了沙发上。
他凑近她的耳边:“我们说会话,你就去睡觉了。”
宝月环住他,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冒胡茬了。”陆寄洲拿着她的手蹭了蹭,有些扎,扎的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