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哪有比赛中途加人的。”几个人轻笑着附和。
他们这边倒是有会的,只是那边人咬着宝月不放,执意要她自己比这一回。
宋云致上前,他解了袖口插着裤兜,浅灰色衬衣衬得他冷清禁欲。两人站在一处,气场莫名相合。
“你会编钟吗?”他侧头问着宝月,宝月眉毛轻挑,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了对方的心思。
宋云致挽了袖口,拿着量水杯,往一排玻璃杯中缓缓倒入水。他拿起一双竹节筷,递给宝月一支。
“我先敲,你听一下。”宋云致依次敲过去。
几个年轻人等得有些不耐烦,虽说这两人长相不俗,举手投足尽显高贵气质,可炒气氛就要趁热打铁,这般磨蹭,再大的热情也要被磨没了。
宝月坐下,静默片刻,捻起竹筷来。她刚才抿了几口酒,心里轻飘飘地起了兴致。
“锵”,清脆声响起。宝月慢慢击打着玻璃杯,看着杯中水纹一点点漾开。
“等不到冰雪相拥重温渭水畔那一盏虔诚
终究是绸缪青冢替我将灞桥柳供奉来世再漱月鸣筝也许还能道声久别珍重
天意总将人捉弄怎奈何身不由己情衷
于万人中万幸得以相逢刹那间澈净明通成为我所向披靡的勇气和惶恐
裂山海堕苍穹”
……
宝月唱时想起了闹别扭的男人,心里残有的那么点气也没了。她也想不通,自己两世怎么会被陆寄洲吃的死死的?
想不通便不想了,左右她喜爱这个男人,怎样都喜欢,仿佛天生两人就合该在一处。
她敲击着水杯,杯中的水漾开,激起了千万层细小的水浪。
“爱若执炬迎风炽烈而哀恸诸般滋味皆在其中韶华宛转吟诵苍凉的光荣急景凋年深情难共
倏忽天地琉璃灯光阴过处徒留皎月几盅温柔了十方春冬眷你眉目在我眼瞳
彼时击节讴新声唱彻白首之约抱柱之盟
摩肩人步履匆匆多少相遇能有始有终
若要忘却年少轻狂的痛从此后分赴西东不如作蜉蝣麻衣霜染淋漓死生
恣朝暮彀长空
……”(银临的《不老梦》)
厅里坐着的女子在温馨的灯光下,美好得仿佛像幅画。
她穿着柔色中埋着烟灰青色西线的长裙,皓腕上带着一只血红的玉镯,纤细玉白的手指捻着竹筷,婉转悱恻的歌声在厅里漫开。
“陆总?”
男人回过神来,垂下眼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