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赵兰君想到宝月看陆寄洲时的眼神,这小子是宝月的例外。宝月一切的原则,在他面前,皆化为了虚妄。
赵兰君是第三天松口的,宝月去祠堂跪了两天,陆寄洲陪着她在门外站了两天。
秦恪礼又气又心疼,既不想见陆寄洲,又心疼宝月自己在祠堂跪着。宝月跪了两天,秦恪礼就在书房里来回转了两日。
赵兰君烦他,出去走走,便见陆寄洲叫来的几个人就像进了大观园一样,四处逛。那个最俊的小子,竟然爬上了屋顶。
“哎哎,哥,快下来吧,这天太热了。”一身短卦短裤,还戴着顶草帽子的何森扶着梯子,抬头看着拿着笔写写画画的夏旻。
他见了赵兰君,赶紧走过来:“秦奶奶,您怎么出来了?中午太阳毒,赶紧进屋吧。”
赵兰君微微笑着:“不要紧,习惯了。”
何森这两天跑前跑后,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赵兰君再不喜何家人,也没法对何森冷下脸来。
何森狗腿地拿着帽子给赵兰君遮着阳:“奶奶您干嘛去?去看宝月姐?宝月姐不愧是您教出来的,有大家闺秀的气派。说是自省就一点也不含糊,天不亮就去祠堂了,一直到黑天才出来呢。”
赵兰君顿了顿,侧头看了眼姚阿春。姚阿春眼观鼻,鼻观口,掩饰性的侧了侧身。
这小子说胡话还真不打草稿,一套是一套的。什么天不亮就去自省了,什么天黑才回来?就算宝月真想这么做,也得看看宅子里其他人,敢不敢让她这般了。
不过姚阿春也不戳破他,她早想把宝月拽出来了。依她的意思,宝月跪跪意思意思就得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实在,一连三天都赶着去跪。
赵兰君停住脚,看着后院的方向。半晌后,她叹了口气:“让那小子去替她吧。”
说着就往回走,姚阿春转身,又回头看了眼傻愣愣的何森,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何森回过神来,脑瓜子转的飞快:“哎哎,奶奶我这就去!”
宝月从祠堂里出来,跟陆寄洲一起到了赵兰君的书房。
看着一对璧人并肩而来,经过门槛时,宝月自然地把手递给陆寄洲,由着他把自己牵过去,赵兰君鼻子一酸。
姑娘到底是大了。
“祖婆。”宝月走近前,弯腰环着赵兰君的肩。既然赵兰君肯让陆寄洲进祠堂,那这事多半是允了的。
宝月开心之余,又有些愧疚。她抱着赵兰君,瞧着她鬓角的白发,心里酸酸的。
赵兰君拍了拍她的手臂,轻斥道:“好了,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这么黏糊。快去坐好。”
“我多大都是祖婆的乖乖孙女。”宝月娇声哄着她。
赵兰君无奈摇头:“鬼灵精。”她看向陆寄洲,笑意渐淡。
“你也坐吧。”
宝月小心地直起身子,轻声唤道:“祖婆。”赵兰君听出了她的恳求,撇开脸。
果然是女生外向,她还没松口呢,就这般维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