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跟着起身,陆寄洲拉住她。
眼神瞄了瞄丹青的背影,宝月掰开他的手,低声道:“陆寄洲,你要懂得居安思危。祖婆是松了口了,可还有爸爸呢。”
想到对自己满是敌意的老泰山,陆寄洲不情愿地放了手,抬头凑过去偷了个香。
学着她的样子低声道:“晚上等我,我去找你。”
“……”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宝月无语地看他一眼,一甩长发,背着手转身走了出去。
秦恪礼傍晚从赵兰君的书房里出来,见了陆寄洲,冷着脸走下楼,到底没再说些什么。
席间赵兰君借着一桌小辈人一起轻松些的话头,在楼上用了餐。秦恪礼也没出席,几个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嘿嘿,哥们儿这事办的怎么样?”何森搓了搓手,笑得像个傻憨憨。
秦铮坐在他身边,颇有些听天由命的认命感。他被何森赖上了,这几天一直被他缠着,秦恪礼看他的眼神满是失望,和被背叛的气愤。
陆寄洲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各位,多谢。”
“别,结婚的时候,别收哥几个的份子钱,就当是感谢了。”何森举着杯子喝了一口。
刚送到嘴边的酒杯又被放了下来,陆寄洲淡淡道:“哦,那还是算了吧。”
“嘿,你这时候装什么葛朗台?我可听说了,在坐的几位可都跟你有业务上的往来。你也真不够朋友,藏的这么深,狡兔三窟啊你。”
何森跟其他几个一通气,才知道陆寄洲这些年办了多少大事,甚至在他还跟家里叛逆的时候,陆寄洲已经有了几条庞大的经济线。
何森有些酸,但凡陆寄洲拉他一把,他这些年也不至于为了钱财跟家里斗智斗勇了。何森虽说是个纨绔,但他更想做个经济独立的纨绔。
宝月一直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夏旻全程是个陪跑人员,席上气氛正酣,他捏了根烟放在鼻子下闻。
酒是老宅里自己酿的酒,在地窖里放了几年,醇厚又有后劲。夏旻眼角泛了红,素日总带着讥笑的眼睛,如今看着有了几分可亲。
这几年宝月跟他见得不多,偶尔跟赵浮春见面,不出半个小时,夏旻便寻来了。见了她,又是一阵嫌弃。
两人也算是旧相识了,宝月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喝点吧。”
夏旻掀起眼皮来看她一眼,又看向被几个喝得神志不清的醉汉、缠住的陆寄洲。
他笑了笑,露出一颗虎牙。这样的夏旻,跟平时的他相比,有了种反差萌,宝月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小书呆子,当年他跟在你身旁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会落他手里。”
宝月转头看过去,何森正扒着秦铮鬼哭狼嚎,秦铮拽着陆寄洲,嚷嚷着让他把何森丢到院里的水缸里去。
“夏旻,牛皮可不是这么吹的。”当时的陆寄洲才多大?夏旻也不过十四五岁,他能看出什么来。
宝月全当夏旻就着她跟陆寄洲在一起的事胡诌。
夏旻往后倚靠在椅背上,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怜悯地看着她:“傻子,同类人看同类人最准。”
宝月之于陆寄洲,便如赵浮春之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