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看着自己变了形的身体,何宛的脾气越发的暴躁,发完脾气悲从中来,又开始哭哭啼啼。
何老太太听着她的抱怨,她在秦家的不如意,心里不舒服了。
谁也没心思去管刚出生的孩子,那孩子不哭不闹,在乱成一团的情况下,倒是帮了大忙。
秦恪礼麻了爪,还是请来了赵兰君。他尝试过跟何宛沟通,可简直是鸡同鸭讲,不等开口,何宛便痛斥他的冷漠无情,痛斥他玷污了纯洁的爱情。
本想坐下来好好聊聊的秦恪礼,登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十三。
何老太太见何宛整日受折磨,心里难受得很,本想劝着何宛再回秦家去的心,慢慢地在何宛的眼泪中动摇。
何家将要日薄西山了,要是没有秦赵两家的大船,何家就完了。可让自己的女儿回去继续受委屈,何老太太又不愿意。
两难间,她忽然想起来那个孩子的存在,心念一动。
……
宝月夜里热醒好几次,迷迷糊糊间像以前一样往后翻身,伸手去抱,却扑了个空。
赵兰君睡眠浅,宝月翻身时便醒了,听她嘟嘟囔囔,又看她几次往自己身上拱,心里明镜似的。
最后一次被宝月吵醒,赵兰君睡不着了,索性起身。屋里热,宝月的大半个身子露在了外面,脚赤着搭在赵兰君的被面上。
“睡相怎么这么差了。”赵兰君心里嘀咕两句,伸手给她盖好被子。
钟表上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五点钟,姚阿春昨天精神抖擞,忙里忙外地收拾个不停,今早却没能起得来。
赵兰君在屋子里转了转,去了阳台的玻璃房里。
这座城市还在沉睡,黎明时分的光线还没能冲破黑暗。赵兰君披着披肩,站在玻璃前往外看。
西城到处是高楼,隔着远些看去,楼尖儿高耸入云端。太拥挤了,赵兰君来时便觉得,这个城市拥挤得让她喘不动气。
川流不息的街头,无处不在的喇叭声、吵嚷声。连上方的空气都是拥挤的——楼层这样高。
这个城市也甚是喧闹,不管白天黑夜,赵兰君悠悠地叹口气,眯眼看着东方模糊的地平线,那里隐隐有个火球蓄势而发。
赵兰君听见开门的声音,随即是钥匙撞击在一起的清脆响声。那声音压得低,脚步声也低。
她回头,正对上一双沉静的眉眼。
“祖婆,早。”刚运动完回来的陆寄洲,显然没料到赵兰君会起的这样早。
赵兰君点点头,紧了紧披肩从玻璃房里出来:“早,还是年轻好,有活力。”
她想起还在睡的宝月,又问道:“宝月平时几时起?也会早起锻炼身体吗?”
她虽问了,但心里却不信宝月会早起的,至于锻炼更是不可能。
“有课的时候起得早些,没课会晚一些。”陆寄洲接过赵兰君的披肩,叠好放在一边。
按照平时,美人在怀,日上三竿起,才是常态。
昨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夜里习惯性地去捞身旁人入怀,只摸到一把空气,反反复复几次,陆寄洲失眠了。
凌晨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去健身。将精力宣泄完毕,才不至于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