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两声“哥哥”，是听陆寄洲说“男生不喜欢女孩子喊他哥哥”，为了反驳他，想出来的招儿。

陆寄洲沉默不语，只是手紧紧地扣着她的手，拉着她下楼去。

……

年初一下午，云城，云都锦苑。

“宝月回家了？”正抱着孩子玩的张梅，眼尖地看到了回到云城大院的宝月。

“哎张姨，新年快乐。”宝月站定，跟她打了招呼。

张梅抱着孩子走近，上下打量着宝月。面前的人没怎么变，亭亭玉立，美得就算时隔几年，一眼就能认出来。

“自己回来的？没找个男朋友？今年二十七了吧，听你阿姨说，你现在在大学当教授？”

张梅一连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赵小萍家在云都锦苑买了房子，她是来给赵小萍带孩子的。

赵小萍嫁的不错，丈夫家开了公司，有楼有车，张梅很满意。自从有了外孙，便时常过来看他们，抱着孩子在楼下溜达。

秦家是最为津津乐道的一户人家，秦宝月又是无数个大院孩子的向往和“噩梦”。就算她搬离了云城大院，在那个大院里，仍时不时、偶尔地更新着她的消息。

读了博士，留了校，当了大学教授。这些年，张梅断断续续地了解到这么多。

要说不羡慕，纯粹是在自欺欺人。谁不想自己家孩子有出息，以后有个幸福的家庭，稳定的工作。

直到赵小萍如她所愿，找了个好人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她才算舒心。

眼下见宝月孤身一人，张梅忍不住起了教育的心思。

“女人还是要早些结婚，回归家庭的。这一过了二十五六，就不能再拖了，挑来捡去的，最后就把自己给剩下了。”

宝月礼貌地笑笑，岔开话题：“这是张姨的外孙吧，今年多大了？”

张梅笑得脸上褶子都出来了：“过了年就三岁了。昊昊，这是你宝月阿姨。”

她在这边没有熟人，平时也没有人说说话，聊聊天，宝月一提起她的外孙，张梅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宝月插不进话去，只能报以微笑，想着跟赵书交代事情的陆寄洲，到底什么时候能过来。

“结婚呀，还是要找个有能力的。我家小萍自从怀了孕，我那女婿就不让她工作了，一直在家养着。现在除了逛逛街，喝喝茶，啥都不用她操心。”

宝月迎合着：“是嘛。”

张梅想起林悦薇来：“你家那个妹妹，也没有男朋友吧？我记得跟小萍同年来着。你们姐妹俩这是咋回事，怎么一个比一个不着急？”

宝月看了眼手机，林悦薇发消息，要她在楼下买几瓶肥宅快乐水，和几包鸡爪上去。

叫昊昊的小孩子手里抓着个橘子，眼睛一直盯着宝月手机上的挂件。

那是个胖乎乎的猫咪，是部日漫里的角色。冯雪喜欢得不得了，去日本玩时，带回来一对给她。

宝月刚想把手机收回去，昊昊忽然近前来抓。她连忙闪开，昊昊扑了个空，嘴里哼唧着要。

“不能要，那是阿姨的。等回家，让妈妈给你买。”张梅哄他。

“我就要这个，我就要！”昊昊在家有求必应，从小被娇惯惯了。越不是他的东西，他越来劲。

宝月自然不能给，她把手机收到包里，拿出根巧克力棒给他。

“给你这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