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笑着摇摇头:“尸降是东南亚一种很诡秘的妖术,我不会。但我以前学过简单的小法门,可以引魂入体,很像尸降。洪辰的魂魄现在封在纸人的身体里,要救她必须把魂魄暂时引到一种容器里保存好,等待她夺回自己身体的那天。尸降法术是把魂魄引到尸体里,我没那么高深的法力,只好用别的东西代替。”
“那你想把姨妈师傅的魂魄引到哪?”李扬问。
秦丹看看我,又看看铜锁。铜锁相当聪明,马上醒悟:“我操,你不是要把洪辰的魂魄引到我们身体里吧?”
秦丹哈哈笑:“看你们吓的。我要引到这里。”
说着,她把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巧巧的草人。草人是用蒿草扎的,年头非常久,草的颜色都有些泛黄。草人的姿势很像是农村田地里驱鸟用的,扎成十字形,两臂张开,双腿合拢,脸上没画五官,脑袋呈椭圆形。
秦丹那背包堪称机器猫的口袋,里面作法的小物件应有尽有,居然还有这么个草人。
“东西都齐了,那咱们就走吧。”李扬说:“咱们先去吃饭,我请客。饱餐战饭,等到午夜进店,救姨妈于水火。”
我们出门的时候,李扬一拍脑袋:“差点忘了一样东西。”他回身进屋,把寿衣拿了出来。我看的头疼:“你拿它干什么?”李扬耸耸肩:“有备无患。多拿总比少拿好。”
铜锁从脖子上掏出一枚碧绿色的玉石亲了亲。秦丹一眼瞥见,急促问道:“这东西是哪来的?”
“这是俺家宁宁给我防身的。今晚咱们要冒大险,她叮咛我要戴好。”
秦丹道:“这是一枚有年头的古玉,最好不要带。冥器不入室,古玉不上身。如果是一枚祭玉,恐怕会更麻烦。”
铜锁不以为然。我问秦丹什么是祭玉。秦丹道:“顾名思义,祭祀用的玉石,就是古人下葬时候陪葬用的。一般都塞在尸体的嘴里和肛门里,或者挂在身上,吸收很多尸气,非常不吉利,戾气很重。如果被活人戴上的话,后果很严重。”
铜锁笑笑:“小丹丹,你别在这危言耸听。俺家宁宁怎么会害我呢?”
秦丹还想说什么,李扬暗中摆摆手递个眼神。看着铜锁的背影,李扬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先由着他,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他。”
李扬请客,我和铜锁使劲的宰,我们去了东来顺吃火锅,要了满满一桌子牛羊肉。铜锁吃的满头虚汗,直喊羊肉壮阳,吃的这个爽。
吃完饭,又找个地方喝茶,终于到十一点多。我们开车来到佛堂。
佛堂还和凌晨我们走时一样,冷冷清清,根本没人来过。也是,这个鬼地方阴气太盛,阴冷阴冷的,谁经过都得打寒颤,行人全都避着走。
铜锁开了锁,我们四个溜了进去。这次有了目标,直奔那间诡屋。
进到屋子,红衣纸人还在那吊着,地上寒气翻卷,室内冷如冰霜,铜锁哆哆嗦嗦在门口不敢进去。我们也没心思照顾他,李扬问秦丹怎么弄。
秦丹看着地上的黑坛子,眉头紧锁:“这是藏魂坛,很邪门,专门用来炼魂用的。魂魄到里面,会被炼化。”
李扬大怒,上去就要踢黑坛子,秦丹赶忙拦住他:“洪辰师傅一部分魂魄已经被摄了进去,你一踢便会灰飞烟灭。听我指挥,现在开始布法阵。”
她打开背包,取出作法的道具。用粉笔在地上画了大大的鬼画符一样的图案,然后指示我们在图案边缘角落,插上蜡烛,点燃起来。
然后又把草人放在法阵中间,取出七枚古旧铜钱,一一别在草人四肢和脸上。幽幽火光,一片死寂,气氛显得颇为压抑。
秦丹取来一根香点燃,冒出渺渺白烟,她倒转香头在草人身体上面来回晃动,说来也怪,白烟不往上飘,偏偏下沉,先是裹住草人,继而一点点渗入蒿草的缝隙里,像是被草人吸收了。
秦丹把那根香翻转过来,香头朝上,慢慢插在草人的嘴部。她表情非常严肃:“一会儿我要吟咒作法,不管有什么异象发生,你们切记不要慌张,屋子里的东西一概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