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襄的单刀直入让周永和钱飞一阵的踟蹰,不知该怎么回答。
对待田襄,周永和钱飞内心既羡慕又是嫉妒。原因很简单,因为田襄背靠田家这颗参天大树,能够在他不到而立的年龄,担任一州之主官,前程似锦、成就斐然!
反观周永和钱飞,两人虽然是同一年殿试,不过只是同进士出身。两人从殿试结束就要求外放为官,历经十数年才艰难的从一县的主薄和县丞爬到一州的同知和通判。
他们接下来的仕途也很简单,一则两人同职升迁,担任一省之监察使或是掌刑使;二则是从同知和通判出身,担任一州之主政长官。
不过他们两人一无功绩二无才名,想要升迁简直就是通天之难。恰恰就在这个时候,田襄看似不经意的给二人伸出了橄榄枝,结果就是让两人难以抉择。
投靠田襄,就意味着田家可以作为两个人的靠山。虽说两人让两人升任监察使、掌刑使有些困难,但是让两人担任一州的主官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两人若是没有这个靠山,他俩的升迁之路绝对是困难重重。更有甚者,他俩可能就会在同知和通判的位置上蹉跎一生。
田襄也是看出了两人一时难以下定决断,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操之过急。于是决定转移话题:“周同知,你这几日将宁州的属县都跑了一遍,给我介绍介绍吧?”
听到田襄转移话题,周永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落,转瞬间便平复了心情说道:“咱们宁州本来有十五个属县,因为犯官秦方私自收拢两个属县,现在还剩十三个属县。我知道田知州下来主要是为了陛下在宁州县学试点的任务,经过我这次的在各个属县走访的情况,要完成这个任务难于登天呀!”
田襄以为周永说的还是之前没有银两的事情,遂不以为意的说道:“这几日周同知在外奔波可能不清楚,我在宁州和淮南张家谈了一笔生意,替宁州账上添了两千两的白银。这笔银两足以支撑宁州一十三座县学的建设。”
“田知州谬矣。关于银两的事情我已经听钱通判说起过。不过我所说的可不是单单银两能够解决的。”周永从钱飞那里听到了田襄易地套钱的事情,心里对田襄的手笔也是钦佩异常。一码归一码,周永发现的问题还真不是银两能够解决的。
周永的话勾起了田襄的兴趣,说道:“愿闻其详!”
“田知州,你也知道之前有犯官秦方在宁州为非作歹致使宁州民不聊生,百姓为求生计便逃离宁州以图安逸。之前我也认为没有银两,县学之事便无从谈起;但是这次我走遍了宁州十三个属县,发现有了银两,县学之事依然是无从谈起。”
“等等。”田襄很快的抓住了周永话中的重点,打断了他的说话。“你不会是说宁州各个属县现在没有应学年龄的百姓吧?不可能吧?”
周永心里对田襄竖起了大拇指,这份才智果然非常人所能及,他答道:“田知州所想确实如此。宁州这十三个属县绝大部分都是不惑之年以上之人,蒙学之龄的童子基本没有,更可况是应学之弱冠青年呢?若是办理县学没有生源,岂不是宁州的一场笑话吗?”
田襄是万万没想到呀,他好不容易从张任手中抠出五千两的银两来。以为这样就能解决宁州县学之事,完全没想到秦方能把一个宁州祸祸成没有应学之龄的州府。
田襄气的一口气都没有喘上来,好悬没把自己憋死,使劲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