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孔夫子只是儒家的至圣先师,与我法家没有丝毫的关系。就算这次法家学子冲撞了孔夫子的故居,只不过是河南行省泰安府法家学子之过。沈洛以偏概全、挑拨离间,臣下认为沈洛才是身犯大不敬之罪!”
沈洛当然不愿意张克将这顶大帽子扣到自己的头上:“张阁老不必做出弃车保帅的举动,虽然只是泰安府一府之地的学子,窥一斑而见全豹,自然是因为法家教育无法很好的教导这些学子,所以才会造成法家之人好勇斗狠、无所不用其极,望陛下明察!”
张克冷哼一声:“我法家之人好勇斗狠?沈尚书,你看看你自己,到底是我们好勇斗狠还是沈尚书在这里好勇斗狠呢?”
田襄虽然耳边听着儒法两家的争论,实际上他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鼎元帝的头上。他明白,就算儒法两家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鼎元帝的手中,所以布局能够成功与否,绝对就是鼎元帝一句话的事情。
鼎元帝倒是没有急于表态,见到下面的大臣们唾沫横飞的场景,鼎元帝平静的说道:“宸王,你来说说你是什么意见?”
曹宣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坚决,所以他斩钉截铁的说道:“父皇,儿臣支持沈尚书的意见,法家士子太过蛮横,不惩处不足以平民心!”
听完宸王的话,田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鼎元帝的嘴巴,希望从他的嘴中能听到自己最希望听到的消息。
果然鼎元帝闭目沉思了一会,张口说道:“那就这么办吧,法家士子心中朝廷、目无王朝法令,将泰安府这批法家学子统统发配边疆,福州府法家县学暂时取消,就这么办吧。”
“陛下!”
张克还准备在争取争取就被鼎元帝打断了:“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办了,无需再多言!”
听了鼎元帝的话,张克就像丢了三魂七魄,跪倒在地:“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特向陛下请求告老还乡,还望陛下恩准!”
鼎元帝对张克这样失魂落魄也是有些不忍,闭着眼睛说道:“我看德明还能为朕坚守几年,不必如此吧。”
张克却是跪倒在地,久久不愿起身:“陛下,老臣今日发现自己精力不济,恐怕有负陛下所托,望陛下恩准。”
鼎元帝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起身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德明好好下去休息,都回去吧。”
今天的朝议就这么结束了,田襄按耐住自己心头的狂喜,两年的筹谋终于见到了曙光。鼎元帝已经做出自己最希望他做出的决定,接下来就看看咱们那位还在东宫养病的太子该如何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