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似乎真的生病了。
接连两天她都病恹恹的,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你还好么?”
宁言满脸担忧,缓缓收回真气,潜龙壶再次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他的眉心。
少女懒懒地点点头,小脸蛋却红扑扑的,像是喝醉了一样,正无精打采地趴在床上。
往常这种时候她应该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兴奋地在屋里闪来闪去才是。
宁言沉吟片刻,伸手向她额头探去。
晏晏睫毛一颤,猛地直起身子,对他怒目而视:“你终于忍不住要对柔弱的小女孩下手了么!”
“我是看看你有没有染上风寒!”
“少骗人了,大夫都是把脉的,你往哪里摸!”晏晏振振有词,她才不是那种会被坏大人三两句就骗得团团转的无知小女孩!
宁言没时间和这丫头解释那么多,不容拒绝地抓住她粉嫩的小胳膊,另一手掌紧紧贴在女孩额头。
“啊啊啊啊!我要不干净了!”
“神经病啊你!别乱动!”
刚一接触,宁言的神情就变了变。
怎么这么烫……
他也没碰上这种情况,想了想便起身要往门外走。
“我去药铺给你抓些药。”
“笨蛋宁言,我怎么可能生病嘛,再说吃药有什么用!”晏晏拉住他的衣角,有气无力道:“就是、使不上力气……”
宁言明白自己是关心则乱,可一时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坐回床边:“是因为上次孵蛋的事情么?”
“不清楚,按理说不会这样才是。”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宁言眼中闪过一丝自责,轻声道:“若是会伤到你,那种秘法不用也罢。”
“我才没那么脆弱呢!”晏晏扭头避开对方的眼神,嘴里兀自倔强地说道。
就在这时,她忽然打了个寒颤,紧接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宁言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急切道:“晏晏?你怎么了!”
“他们……他们到明州城了!”晏晏咬牙道。
“他们是谁?!”
“是、是萨满教的人!”
话音刚落,宁言感到头顶传来一股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深深恶意。
他蓦然抬起头,目光穿透房梁,越过云层,似乎看到了更高的地方。
那里有一只眼睛,如鹰隼般犀利。
【肉眼凡胎,也敢窥视天人?!你杀心顿起,蝼蚁就该有蝼蚁的觉悟!那老杂毛居然用照观术这种不入流的神通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其罪当诛!】
宁言并没有听清楚系统在狗叫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瞪了回去。
说来也奇怪,晏晏的表情登时一松,惊喜喊道:“宁言宁言!”
“怎么了?”
宁言转过头,脸上的狰狞狠厉一闪而过。
晏晏小口喘着气道:“他们好像停下来了,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宁言晃了晃脑袋,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晕乎乎的,扶额道:“萨满教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们是草原上的一个……嗯,用你们这里的话说就是宗门,平时就盯着我们长生天咬,跟疯狗一样。”
“伱们不都是草原来的么,为何关系势同水火?”
晏晏强打起精神,严肃道:“这还要从一个预言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