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顿时搂紧了庶母,厉声喝问道,“陛下可曾知道你们这般谋害人命,以权谋私!”
程宣止了胳膊上的血,搂抱着自己的胳膊道,“你们本就是死囚,本官何来的谋害人命,便是你去告到陛下面前,本官也是奉公行法。”
他说罢这句话,又狡诈的一笑,“便是我以权谋私,你如今也没有机会去告!今日是你好命,让你逃过一劫,时候不早了,既然你不肯乖乖的顺从本官,便让本官送你上路吧。来人!带这些死囚去菜市口行刑!”
衙差上前,强行分开祈月和江李氏。祈月不肯,被衙差打断了右手手臂,祈月痛极攻心,再无法护着庶母,只能眼睁睁的被衙差拖着自己和庶母的尸身前往菜市口行刑。
江府中的下人们没有一个人反抗,都是将死之人,他们都只有认命。
可祈月心有不愿,人可以死,可死得不能这么没尊严。
父亲贪污受贿,她可以和父亲一起承担,但是庶母已经去世了,怎么还能再被砍首一次呢!
在她看来,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就算她们有罪,可罪也不至于折辱。
命都没了,为何尊严不能留给她们。
祈月断了右手臂,痛的难忍,也只能被衙差押解着去行刑。而君初澈急忙回到府中,他等不及要见到祈月,午时前他便清点了将领,收拾好了行囊从文兮王府出发。
刑部衙门和文兮王府虽然在不同的街道上,可行刑的菜市口和君初澈要去的北城门正好是一条路。祈月被押解在前,君初澈跨马从后面而来,路过被押解的江府众人,君初澈只是轻轻一瞥,并没有看到低头痛吟,被头发遮挡住面容的祈月。
“是江府的人,是要行刑了。”
属下回禀君初澈,君初澈只是淡淡的回应,“嗯”。
刑部侍郎程宣他已经看到了,自然是知道皇帝君懿钦点了程宣去处置江府的其他人。不过君初澈只惦记着早点到达姜氏夷族。看到被衙差拖拉着的江李氏的尸体,他还是在程宣对他施礼的时候,问了程宣一句,“这人是怎么了?”
程宣知道江府被全家斩首,都是因为这位文兮王的一句话,他不敢怠慢君初澈,马上回道,“抗旨不遵,不肯服刑,刺伤了下官的胳膊,所以先被处置了。”
说罢,他抬了抬胳膊,给君初澈瞧瞧他受伤属实,好叫君初澈认为,囚犯确实反抗,他不得已才让人提前处置了。
祈月闻声便要抬头,她想求这位程大人口中的王爷放过庶母,让她免于砍首之刑。可她抬头,那位文兮王正好转头快马飞出,速度之快,令祈月的话全都停在了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