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之后,大师兄说到他体察得最多的,是自己骑上了一头苍鹰,飞得老高老高的,也可看得到普吉岛美丽的全景。他还看到,五师弟来无名寺时的那一天那一景,也看到了他离开无名寺的这一天,土狗“妹朵”一言不发,像着了魔似地跟着你五弟走,一直走呀走,坚决地不肯回头。最后,师弟你弯下了身躯,把忠诚的小跟班“妹朵”揽在了怀里。
通过延期一年的修炼,每晚的止静时刻一过,鲁西李基本上就是落枕就睡。梦也显得特别的少,基本就是无梦睡眠。夜里休息得好了,白日里就显得精力特别地充沛。他一直都有的头痛毛病,过去一年似乎也没怎么再犯?
但是,多出来的一个小问题就是,鲁西李的记忆力似乎在急剧下降。他常常发现,昨日师兄辅导过的佛经内容,怎么到了今天,自己就忘记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重复地讲解和反复地阅读,自己可以在两三天后,把学到的东西忘得干干净净。
在师兄与他少有的几次闲聊之中,还提到了新来的师弟,好像做饭做菜还不错哈?但是,少了一些师弟你做菜时特有的鲜味。师傅都说过:“新来的徒儿,没放鲁西李常用的味之素?”“据说那味之素,还是近百前一个日本人发明的哈?”师兄聊完之后,还挪揄般地看着五师弟。那眼神之中,似乎都有“看你是否该老实交代一下”的意味。
哇塞,原来师傅他早就知道自己怀揣着“颂猜密器”?!鲁西李觉得,在师傅面前还真是啥也不能隐瞒!
还有一次,师兄告诉了师弟一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就是那次在普吉医院,师傅说过要问五师弟你一个问题的。但是,他老人家却一直没问?
原来,“师傅那次修炼受伤以后,本来是想问一问你,是否有意长留在寺里,因为你特有的佛缘。后来,他老人家跟我说:你这师弟呀,他尘缘难了。还说到:他现在是一个老婆两个女儿。以后,还会有三个孩子的,共计两女仨男五个娃!”
因为我的尘缘难断,师傅他就没有再问了?鲁西李如此想到。是啊,自从那次离开普吉医院以后,每个月依然会轮到与师傅共修的日子。可是,他老人家就是不问问题,只管打坐和禅定,以及才去不同的方式,把徒儿我引领至那些纷繁美妙的空灵境界。每一次修炼之后,自己都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自然,我也肯定不会留下来的,爱妻阿香还在家等着我呢。但是,我怎么会有五个孩子?这不,才有一个顽皮的女儿而已吗?前面流产的那个算不算呢?
鲁西李这种思绪乱飞的毛病,看来属于痼疾难改。
“那么……三大劫难又是什么?”鲁西李终于憋不住,问起了大师兄关于清迈銮布提过的事。另外,师傅也提到过那位素贴山上的銮布,是他自己的血亲师兄呢?血亲……指的是亲兄弟吗?
听到这个问题,师兄又有点生气了。他劝解师弟道:“后一个问题我不知道,我也不用关心。但是,关乎于劫难,你都修到了今天的这层法度,好像还是凡事看不开呀。为什么呢?你要把自己的生死看得那么重!”
“生死本有轮回,还是一种铁定的自然法则!除非师弟你,真能够修成像师傅说过的那样,在多度空间和无数维坐标之间进行自由地转换。”
鲁西李不再说话,心里却悄悄地琢磨着:自己的生死倒也不重要。但是法界之外,还有那么多牵挂着自己的人。自己的爱妻阿香,她跟着我那么地义无反顾;我有五个孩子?还有丸泊丸咩,还有阿香的父母;有段叔、段婶,石头镇上的纳姐、吴叔,还有……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还在不在凡尘,或是已经追随了故去的父亲?自己离开梦里的故乡浏阳,都有十八载了。
一年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进入到第三个年头的又一个热季。还是四月二十三号的这一天,一九九五年的宋干节过后不久。
不是大师兄特别地提醒,鲁西李已经把日子都过没了。他完全地不知道,这一天到底是几月几号或是星期几。
呆在无名寺里整两年,终于到了鲁西李离别的这一天。师傅自然不会远送,他老人家只管收只管教,但从来不管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会常常地告诫徒儿们,离开之后就不要再回头,除非是迫不得已。
除了师兄弟们的热情相送,鲁西李的双眼望去了山门外,他可以远远地看见:
那片草坡之后的小岗上,已经有七个人站在那儿迎候他,有四个大人和三个孩子。他们分别是阿香和丸哥两位,还有过去曼谷电子厂里的王老板王,领着他的现任妻子娥姐。在三个小孩子里面,顶小的那个还抱在大哥的怀里,估计是他的新生小儿子;杵在一旁个子高点,正用小脚踢着土堆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啦。两年不见,她长高了许多;
而女儿身边的那个小个子男娃,是谁家的孩子呢?鲁西李掐指一算……哦,对了!该是王总和娥姐的儿子。这熊孩子,该是比自己的女儿小那么半岁左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