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破晓,淡青色的空中还嵌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王黎昨夜将自己失控的事归咎于月圆那夜的影响,可这种理由用多了他自己都不信。
思来想去,唤来暗卫,将枕边香囊扔过去。
“查。”
既不是满月,那异常的就只剩花侧身上,那一缕与这香囊相同的气味了。
几个暗卫蹲在房顶查了一宿,连那香囊上绣线的出处都查出来了,愣是没查出这香囊里有什么蹊跷。
暗卫们蹲在一起直犯嘀咕。
“你们说王爷到底让咱们查什么呀?这不就是个普通的香囊么?”
“此言差矣,这东西可不普通。咱王爷这几年什么样?睡得不好脾气暴戾,动不动半夜睡不着就起来拉黑羽卫夜练,那段岁月哪儿是人过得日子。你们再看现在,自从枕边放了这香囊,咱王爷不仅睡得好,跟咱们说话都柔和了。”
“打住!柔和这俩字跟咱王爷可不沾边!”
暗卫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正热,只有一人与这热闹格格不入,十分沮丧道。
“我一会可怎么向王爷交代?”
话音刚落便听王黎屋内有声响,似乎是起来了。
几个暗卫一脸怜悯的看着那个暗卫,拍着他的肩膀低声道。
“王爷醒了,去吧,一路走好兄弟!”
暗卫拿着破碎的香囊,极其悲壮的来到王黎身前,壮着胆子瞄了一眼他们王爷,果然煞气极重,一看就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王黎揉着眉心,寒气周身环绕,沉声问道。
“查到什么了?”
暗卫道。
“并未查出异常。”
王黎闻言脸色一沉,没有异常?什么都没查到?那昨日他诡异的行为怎么解释?
莫非他真的对那么个小矮子动了情?
莫非!他威震天下的昭王真的是…断袖?
这个想法让王黎毛骨悚然,也不知是冲谁,怨气极大的怒骂道。
“一派胡言!”
王黎糟糕的情绪似乎达到了临界点,不受控似的对着暗卫抬脚就是一踢,暗卫被踢到一侧墙上,痛的闷哼一声,随即咳出一口血来。
——
花侧今日起的格外早,她这几日趴在榻上,不是看话本子就是睡觉,当真憋闷无趣,这会儿实在躺不住。
跪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伤处,惊喜道。
“这是个什么值钱的方子?到底是黑羽卫的东西,涂了才一个晚上,这伤竟已好的差不多了。”
花侧穿上云靴踩了踩久违的地面,脚上还有点发虚,心里却很开心。
“嘿呀,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爽呀!”
她推开房门,看了看外面将亮未亮的天,决定到花园瞧瞧,听梅香说那里的海棠花这几日开的正盛。
花侧一路心情甚佳,等她晃晃悠悠的来到花园时,不禁眼前一亮。
大片大片的海棠花红艳似火美不胜收,朵朵争奇斗艳,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架势。
花侧站在花丛中使劲吸了口花香,整个人瞬间清爽多了。
忽然她眉头一皱,转脸骂道。
“哼,说好了你们一开他就来,人呐?小爷挨了板子这么大个事儿,他连个影儿都看不见!”
花侧嘟嘟囔囔的骂着,一扭头吓的整个人一抖。
这刚来时天色尚早看不清,这会儿有些亮度了才发现身后的亭台上竟站着王黎。
花侧心道真是怕谁来谁,赶紧颠儿颠儿的走过去,冲着亭台上的王黎笑的一脸谄媚,请安道。
“呦,王爷起得好早!来赏花?”
王黎这会瞧她也是别扭,可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背着手僵在那里。顺便将花侧那独有的贱样尽收眼底,心情变得更差了。
果然,他就算可以接受自己断袖,可也实在受不了自己断袖于这么一个一身贱气的小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