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满国
花疏牙跪坐在龙榻边,冲着帷帐里面的人轻声说道。
“父皇,阴司门那边,行动失败了。”
“咳咳咳…”
花疏牙闻声连忙将手伸进帷帐,轻轻的扣了扣荣帝的背,眉头轻蹙道。
“父皇勿要动怒,想在昭王手下行刺也并非易事。”
帷帐里面没了声音,花疏牙隔着帷帐为荣帝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到屏风后。
屏风外面站着的几位大臣,一脸焦急的悄声问道。
“四皇子,圣上这是…”
花疏牙摆摆手,示意他们屋外说话。
几人出屋一脸恭敬的站在廊下,花疏牙一张俊脸上眉头轻蹙,说道。
“父皇没什么事,只是睡下了,各位大臣不必忧心。”
几位大臣心照不宣的一对视,彼此心中都有了数。
荣帝已经在这床上躺了好些天了,话都说不出,这种时候说没什么事,各位也是不信的。
可四皇子这么说,大家也都不敢再过问。
一位年老的大臣见花疏牙满眼愁云,不禁开口问道。
“四皇子,既然圣上无碍,您何故如此忧心。”
花疏牙性子慢,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他叹了口气,缓缓道。
“阴司门的规矩世人皆知,阿侧侥幸躲过了这次,可日后呢?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弟弟,本王看着着实心痛。”
老大臣脸一沉,说道。
“四皇子您就是心太善了,还心疼那个叛国的皇子作甚!那欲盖弥彰的通告上竟说她跟那昭王是好友?我去她的好友!卖国求荣,圣上杀了她都算便宜了她!”
花疏牙脸色一慌,赶紧制止道。
“司徒伯伯慎言!此事只有你们几位肱骨之臣知晓,当心传了出去,被居心叵测的人给利用了!”
——
合欢花开满宫墙头,似不安分的秋风一般,冲着宫外摇曳着,挣脱着。
几位大臣拜别了花疏牙,径直朝宫门走去,低声谈论着。
“老几位,今天这情形咱们可见着了,你们说这储君之事…”
话说一半不说了,所有人将眼光看向那位老大臣。
老大臣是开国老将军司徒也,跟着荣帝出生入死战功赫赫,在朝中颇有地位。
司徒也停住脚步,一脸威严肃穆。
他挨个打量着这几个人,这才发现在场除了自己,竟都跟熹皇后有牵连。
半响,冷声开口道。
“四皇子说了,圣上无碍。议储之事,尔等莫要再提!”
——
雨势渐小,花侧蹲在长廊下,鼓着嘴,赌气似的搅动着砂锅里的粥。
梅香笑着上前接过汤勺,说道。
“爷怎么还气着?然公子在随满国的名声可比世家公子还要响,昭王见了,可不要与他好好说说话。”
花侧蹲在地上,翻着眼睛说道。
“他自己名气不是更响?怎么不见对着镜子自己跟自己说话呢?他那人看脸就知没什么朋友,我看他明明就是嫉妒我与然公子之间的友谊,非得拆散我们,不让我们聊痛快了!”
也不知是不是燕然来了的缘故,花侧总是或多或少有些放肆。
说是狗仗人势却是不妥,不过或多或少就是这么个意思。
花侧说着,忽然院里进来一人,冲着花侧举了举手中的油纸包,如春风般笑道。
“阿侧。”
花侧闻声,眼睛瞬间笑成了月牙。
——王府花园
两人坐在亭台石凳上,四周是盛开的海棠花。
花侧打开燕然带来的那个油纸包,发现里面全是剥好了的栗子,有大又黄又有光泽,一看就是特别香甜。
花侧开心的拿起一个往嘴里一塞,十分享受的脱口道。
“果然!只有你最会挑栗子,齐海那家伙比你可差远了。”
燕然喝着本属于王黎的那碗粥,脸色有些阴沉,开口道。
“阿侧,昭王…当真是你多年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