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不舍,怅然若失。
像是冲着早已远去的花侧,又像是冲着自己,坚定的轻声道。
“末将定会守好誉县,一定!”
——
车轮滚滚前行,车内却没有丝毫晃动,如静止一般。
花侧一个人趴在马车里,哭的鼻涕眼泪横流,边哭边小声骂自己。
“花侧呀花侧,你还活着干什么?人家齐海对你如何?一块独山玉而已,瞧你难受的跟死了老婆似的!”
骂完一翻身,抬起袖子擦着鼻涕眼泪,又心疼道。
“独山玉呀!那可是独山玉呀…”
花侧送齐海的那块独山玉,是当年抄家得的。
当时誉县有个土豪劣绅,勾结县令强取豪夺,残害百姓无恶不作。
就在齐海挑断县令手脚筋,将其扔到乱葬岗的那晚,这豪绅就带着部分金银和小妾,连夜跑了。
那会儿花侧刚到誉县没几天,正愁没个像样的府邸。听到这消息可乐坏了,当晚就亲自带兵抄了那豪绅的家。
花侧这一抄家,算是在誉县侧底立住脚了。
她将豪绅和县令的银子登记入册,先是开仓放粮,又拨款为百姓修缮房屋,修路造桥。
而后又将强取的房屋土地,全都归还给了百姓。
剩余钱财,一并充了公,以备军需。
百姓们感动的都不行了,哪见过这种活神仙?对着花侧是一通的高歌颂德。
花侧掐指一算时机已到,扑通一声就躺那了,临被抬走前还虚弱的念叨着。
“没事儿,为了百姓,本王累晕又算的了什么?齐将军呀,你帮本王寻摸寻摸,看看哪儿有便宜的宅子出售?大小没啥,重要的是便宜。”
花侧说完捂着胸口咳了几声,那样子看上去就跟肺痨晚期似的。
百姓看着这个心疼呀,心道这王爷都穷成这样了,抄了银子还先想着咱们,这种王爷你别说打灯笼了,放炮仗也找不着呀!
第二天,花侧就被簇拥着搬进了那豪绅的宅子,门口也被百姓换上了花王府的匾额。
花侧就这样如愿以偿的住进了府上,独山玉,就是她更换床榻时,在那豪绅床下发现的。
花侧虽打小就没见过什么世面,可独山玉她是知道的。
早些年阿奇国使者给荣帝献过一块三色的独山玉,荣帝见了喜爱的不得了,当即免了阿奇国半年的玄铁。
花侧记得很清楚,当时因少了半年的玄铁,没有及时铸出兵器,还吃了败仗,闹得朝野上下怨声一片。
国子监的夫子曾跟她们说过,三色的独山玉就已价值万金。
而花侧送给齐海那块,上面罕见的集齐了六种颜色,价值不可估量。
花侧跪在马车里拧着鼻涕,将另一个跟齐海手里一模一样的小盒子踢到一边,自言自语道。
“眼睛是绿豆么?怎么就给拿错了呢?”
——
穹邻县坐落在一大块凸起的平顶山上,平顶山地势颇高,四周山壁陡峭,只有一条小路蜿蜒通往山顶,地势易守难攻。
平顶山西面是一大片合欢花树,这个季节正是落花飞舞,浅粉一片,煞是好看。
绒花纷飞的树下站着一人一马,两抹白色点缀在美景中,犹如一副诗意的画卷。
燕然蹙眉望向远处,眼前一片大好河山,眼中却是愁绪万千。
良久,他冲着远方轻声开口道。
“阿侧,此行,珍重。”
顿了顿,浅色的眸子闪动,嘴角扯过一抹温柔,轻笑道。
“我晓你知道也不会开心,可我还是想说,我父亲刚刚,答应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