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摇摇头,苦着张脸问道。
“啥意思啊四皇子?”
花疏牙用手轻轻敲了一下小太监的头,轻笑道。
“意思是多情之人不过存在于戏文之中,忠贞之人也只是将奸诈掩埋于世人所看不清之处而已。”
小太监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哦,奴才明白了!这世上本无忠贞奸逆之分,一切不过是给世人做样子罢了。”
话音刚落,马车忽然在一偏僻小巷停住。
一股浓厚又廉价的脂粉味飘了进来,花疏牙对小太监道。
“叫她上来说话。”
小太监下车,见是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眉目清秀,颇为俊俏。
看着衣服款式,倒像是将军府的丫鬟。
小太监将其扶上马车,鼻子里却钻进一股浓浓的脂粉香味,呛得他差点打喷嚏。
瞧了眼封闭的马车,心道可苦了四皇子了,这姑娘是打劫胭脂店了么?
主街上人影攒动,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没人去在乎这么条不起眼的小巷,里面的马车停着什么人。
好一会儿,丫鬟下了马车,抬手偷偷扶去泪痕,冲着马车内轻声道。
“四皇子放心,莲儿姐姐尚且做到如此地步,皇子待我如此好,我又岂能退却?”
说罢施了一礼,转身欲走,却被马车内的人柔声唤住。
“芙儿…”
小丫鬟肩膀一抖,转身看向车内人,眼底情愫翻滚。
花疏牙修长的手指扶去小丫鬟脸上的泪,水一般的温柔道。
“芙儿,多谢。”
不是甜言蜜语,不是誓言承诺。
只一句简单的‘多谢’,却让小丫鬟满心欢喜,之前的心有不甘,也瞬间化作心甘情愿。
——
将军府
花疏牙走后,司徒也便气的大骂道。
“哼,誉县不听话,留不得了。不听谁的话?是不听圣上的,还是不听他们母子的?”
长子司徒承嗣为父亲斟了杯茶,劝慰道。
“父亲,虽说圣上犹在,新储未定,不易轻易表态。可朝堂内外,四皇子的呼声最高,又有熹皇后做底。父亲今日跟四皇子示好,实乃明智之选。”
一提事儿,司徒也砰的一声将茶杯摔在桌上,骂道。
“不松口行么!我虽手握兵权,可也要圣上的密令才能调动。你没听他说么,阿奇国的人已经埋伏在誉县周围了,人家不用我,依然可以做他想做的事!”
司徒承嗣问道。
“父亲,残杀子民这种事,是否做的有些残忍。四皇子就不怕被人非议使地位不稳?”
司徒也冷笑道。
“哼,圣上的病宫里头瞒的死死的。有什么事,只要说成是圣上的裁决,有民愤,也只能挂在咱们那个动不得,说不出的圣上身上,跟他四皇子何干?”
司徒承嗣有些讶异道。
“四皇子小小年纪竟如此老道,假以时日,怕是不可小觑。”
司徒也嘴角向下一压,微敛双目道。
“事已至此,那个跟你走的挺近的,叫芙儿的丫鬟,你便纳入房中,给她个名分就是。”
司徒承嗣一愣,说道。
“父亲,将那丫鬟安插在身边,岂不是给四皇子在咱家内部安了个眼线!”
司徒也身体后倾,眼睛眯缝着说道。
“眼线这个东西,有时是把双刃剑,就看你会不会巧妙的运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