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侧心中猛然一震,她忽然想起上次临走前,施达曾在她耳边说过的一句话。
‘安心,那小子尚未经事,看不出破绽。’
见花侧一脸震惊错愕的盯着自己看,施达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顶,笑的一脸宠溺。
“你大哥阅女无数,别说人了,就是一窝兔子,你大哥一打眼,那也能闻出个雌雄来。”
一听这话,施而打那边一瘪嘴,满脸鄙夷,蹲在地上低声道。
“呵…男人!‘阅女无数’说的那样轻松,也不知那些笨女人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瞧上兄长大人?”
“你给我闭嘴!”
施达脚都快气歪了,瞧他那副刁钻的小女子姿态,恨得牙根痒痒。
施而也看不出个好赖脸,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又道。
“不对,不是她们瞎了眼,是兄长大人你瞎了眼。这小王爷哪里像小妹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明明长相分明的两个人嘛!”
施达怒骂道。
“你懂个屁!小妹没得时候你才多大,你知道个屁的像不像!”
施而起身,双臂环于胸前,故作惊讶一脸惊讶道。
“哎呀!大哥你不会是看上她了,要用这种手法追人家吧!”
施达已经不想再同这个兔崽子废话了,走来走去的低头在地上转悠。
施而也不知他大哥在找什么,还在不要命的奚落。
“婆婆知道你喜欢男人,会不会气的杀了你啊?”
施达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处墙角找到了半块生了苔藓的砖头。
抄起砖头掂了掂,分量挺足。
施而还在那沾沾自喜,忽然眼前飞来一块砖头,朝着正脸砸了过来。
施而吓得一捂脸。
‘砰’。
还好,被施而控制的走尸徒手接住。
施而嘴一嘟,打走尸后露出半个头,委屈的不行。
见二人动真格得了,花侧忙起身拉着这个狂躁的大哥,劝慰道。
“大哥就别跟二哥置气了,您不说他现在正闹病呢么!可别动真手,再伤了兄弟情!”
施达被花侧这一拉,怒气瞬间消失大半。
可再一瞧那边那位,仗着那走尸有几分英俊,竟拿着帕子给它擦那个接过砖头的手!
施达只觉这血快从天灵盖滋出来了,指着施而怒骂道。
“兔崽子,给我滚!带着那些狼奴,给我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你!滚!”
就这样,施而领着隔壁房屋里大大小小近二十人的狼奴,悻悻的离开了。
花侧看着那些狼奴的背影,发现它们的背部均嵌着密纹铁链,锁在琵琶骨上。
与王黎那个甲子科的暗卫,是同一个手法。
花侧眼前一亮,脱口道。
“锁魂链?”
施达有些惊喜的点点头,问道。
“你怎么知道?”
果然,气人的一走,施达又恢复了那个颇有君子风范的大哥。
花侧回道。
“昭王说的,他那个甲子科的暗卫,不就是出自藏尸谷之手?另外,您收这么多狼奴做什么?杀了练尸体?”
施达瞪着眼睛,拉花侧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这孩子!怎会?世人都说我们藏尸谷面慈心狠,毁人于无形,可我们从未因一己私欲,而杀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活人。我们以尸为生,待生命更要尊重。”
花侧不解,又道。
“可,它们只不过是狼奴啊。”
施达定定的看着花侧,顿了顿,叹口气,说道。
“狼奴虽不算是人,倒也由人所化。幻化之前的喜怒哀乐一息尚存,在我们眼里,自然也算半个活人。”
“这便是我不愿你跟着王黎的原因,他会将你变成一个和他一样,毫无情感,冷酷暴戾的人。你知道这些狼奴,是如何被选中,又如何幻化成狼奴模样的么?”
——
晚风寒凉,花侧的手指微微发抖,可她此时的内心比这晚风还要凉。
她仔仔细细听完了施达所言,心中既震撼,又觉得恶心!
她打小便听宫里面盛传,他们随满国的狼奴如何如何骁勇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