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黎垂眸盯着花侧瞧,总觉那头发蓬乱眼圈发黑的样子十分可爱。
那眼神,将‘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这句话,表达的淋漓尽致。
花侧缩在衣袍后,被这两道目光注视的脊背发凉。
心道糟了,这活阎王该不是反应过来小爷打了他一路,想秋后算账吧!
同样脊背发凉的还有安七,他坐在两人对面,怎么瞧他家王爷那眼神怎么不对,瞧的多了甚至觉得诡异。
心道我这才走了几天?你们的关系都进展的这么快了?再这么下去,那‘昭王挚友’这个位置我岂不是要拱手相让了!
花侧穿的单薄,现在唯一可以取暖的地炉还被王黎这宽大的袖袍给遮住了。
再加上王黎这束迫人的目光,花侧不由抖了一下。
王黎见状将手臂放下,地炉的火光瞬间将花侧的小脸映红,映的那条快流进嘴的鼻涕分外闪亮。
王黎掏出方帕递给花侧,道。
“隐都地寒,不比誉县。”
花侧将那条鼻涕吸了回去,看着王黎手里的方帕,没敢接。
这几日天天待在一起,花侧自认为早已不怕这个活阎王了。
日常打骂,放飞自我,好不快活。
如今突然要跟活着的王黎打交道,花侧那颗沉寂已久的兔子胆再次浮现,甚至比之前还要紧张。
那条刚刚吸进去的鼻涕再次流出。
王黎见状,忍不住直接用手里方帕去擦。
这画面对安七来说太过刺激,简直颠覆三观!以至于他胳膊痉挛似的一抖,热茶全部洒到手上,顿时溅红一片。
安七争宠似的将红红的手背冲向王黎,轻咳一声,试图转移下他们王爷的注意力。
“咳,王爷,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说说正事吧。明日…”
“安七。”
王黎打断道。
“煮些驱寒茶来。”
“???”
这还不懂么?这不明摆着是煮给那个身体赢弱一脸鼻涕的戏精的么!
安七压下心里的气,道。
“王爷,为了掩人耳目,安七早就清空这宅子里所有的下人了,这个时辰了,上哪找人来煮这驱寒茶?”
王黎看了眼烧的正旺的地炉,淡淡道。
“你来煮。”
是了,连地炉都能生,区区简单的驱寒茶还能不会?
虽然是两回事,可在王黎心中却是一样的。
别说安七生气,花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开口道。
“要不还是我来煮吧。”
花侧的真心看在安七眼中分明就是假意,起身恨恨道。
“小王爷这么金贵的一个人,还是呆在这不要乱动的好。免得到时候又磕了碰了的,安七可赔不起!”
说罢转身愤愤离去。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地炉里发出噼啪的火声。
花侧饮着茶,默默感受着自己身上那道诡异的目光。
没别的,只是王黎打量着花侧的时候,无意间将目光落到了胸口处。
心中顿生疑惑。
这矮子,似乎比前几日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