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侧闻声,心头一动。
这声音,是林慕飞!
仍是那般低沉,沙哑,如初次入耳时一样。
似夏日涓涓流水划过心尖,沁凉,又怦然心动。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紧张。
一直缩在暗处的戏楼老板忽然窜了出来,一路小跑跑到林慕飞身前,打躬作揖的笑道。
“诶呦林将军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咱这里没人聚众闹事!”
花侧开始听这话,还以为这老板是出来打圆场的,谁知他说完这话,转身指着‘三哥’与花侧二人,神情愤愤不平道。
“是这两位,莫名其妙的非要与咱们勇儿公子过意不去!这几位壮爷也是忠心护主,这才与他二人厮打起来。”
说着,这戏楼老板又向前走了几步,指着人群后的花侧,回头冲林慕飞道。
“就她!竟然还动手打了咱们勇儿公子的屁鼓!真是胆大妄为岂有此理!诶呦,这要让老侯爷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儿呦!”
隐都谁不知安定侯疼孙子,那真真是要星星不给摘月亮。
也难怪,安定侯长子早年战死沙场,三子身子孱弱又不能生养。
唯独剩下二儿子,娶了多少房妾室,生了数不清的女儿,终于在年近四十的时候生了这么个儿子,可不心肝儿似的疼!
莫说是全府上下,就是整个隐都城,那也没人敢惹定安候这跋扈的小孙子!
不过花侧哪里知道这些事,她这会儿坐在地上,一只断腕被勇儿咬在嘴里,另一只胳膊死死地将勇儿按在地上。
二人浑身皆沾满灰尘,脏乱不堪。
花侧的也顾不得断腕疼痛,隔着高墙一样的壮汉,龇牙咧嘴的冲前面喊道。
“你这老板也忒不实诚了,睁眼说瞎话么?明明是他们挑衅在先,倒被你说成我们寻讯滋事了!这么大个人要脸不你!”
那戏楼老板瘪瘪嘴,将脸转向一边,根本没想与她纠缠。
心道人家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还敢跟我要公平?呵,可笑!
林慕飞将九节鞭收于腰间,神情肃穆,环视一周,心里默默有了结果。
花侧坐在地上,透过人群的缝隙,眼瞧着对面林慕飞迈步走了过来。
许是终于可以见其真容了,她心中忽然有些激动。
林慕飞所到之处,几位壮汉瞬时散与两侧。
直到花侧眼前这几堵‘墙’全部散开,一个修长的身影现于眼前。
五官端正,肃穆威严。眉宇间三分忧郁,三分英气,倒凑成了他独有的气质。
花侧盯着林慕飞眨了眨眼睛,忽然吸了好大一口气,接着十分惊喜道。
“你竟跟我想象中的一般无二!”
一听这话,‘三哥’不由在心里感叹这位小王爷,果然是个高手,连套近乎都套的这么自然,不愧是能让他们王爷另眼相待的人!
林慕飞没有理会花侧的话,而是俯身将趴在地上,咬住花侧断腕的勇儿抱起。
可谁知这勇儿偏是个倔强的,被抱起仍旧不撒口,硬是将花侧一起撕咬着扯了起来。
花侧疼的大喊道。
“啊啊啊…还不松口么小崽子!”
林慕飞见状,轻轻拍了拍勇儿的后背,道。
“小公子,还请先松口。”
一句满是磁性的低语,花侧那只被叼住的断腕瞬间不疼了,不仅不疼了,还咧着嘴笑的一脸痴相。
不过即使林慕飞的声音再好听,也不是谁都像花侧这般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