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花侧默默道。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今日的通源街上分外安静,虽仍是热闹繁华语笑喧阗,却少了一些谈天说地、品评时势的言论。
以往哪怕是哪位官员的管家又娶了小妾这种事,某些百姓都会聚到一起吃茶品评一番。
可昨夜城门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今日这街上倒是出奇的安静。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这是多大的事儿?这可是涉及到皇储之争!谁疯了会在大街上谈论?
人们就是这样,捕风捉影的事儿当真事似的到处谈论,可真到了有影有边了,反而事不关己的闭口不谈了。
虽是常态,不过也偶有例外,就比如某诗楼的两位公子。
南诗北词两位公子跟安七私交一向甚好,又了解安七脾性,所以当所有人都在为安七的这门婚事感到高兴时,也只有他俩,会一遍一遍的登督隐府的大门。
不为别的,只为能提醒安七那个高兴到天天嚷着自己家祖坟爆炸的爹一声,你儿子这婚事,要不得!
可安廖之他老人家整日醉心那副玛瑙竹牌,根本无心理这两个人。
要不是看在这两个人那同朝为官的爹的份上,怕是早就着人轰出去了。
两位公子无奈,只能回到诗楼,召集一群小伙伴来说这件事的重要性。
这群小伙伴人到不多,大概二十人左右,不过他俩这诗社也不大,塞了这些个人反而显得有些拥挤,倒也热闹。
这些人造型不一,挎筐卖花的,提桶卖水的,挑扁担卖凉糕的,甚至还有两个中年妇女在这拈针绣鞋垫。
这么一群人坐在这挂满诗词的诗楼里,怎么瞧怎么突兀。
在听完两位公子长达一个时辰的座谈后,某位小伙伴忽然举手打断。
北词公子见终于有人要发言了,还挺开心,开口道。
“这位诗友有何见解?”
这人揉了揉鼻子,道。
“听你们说这么久了,我就想问问,咱这猪肉啥时候发?”
“……啊?啥?”
见北词公子一脸懵然,底下忍了许久的人们瞬间坐不住了,纷纷开口道。
“不是,怎么的?看你那意思想赖账啊!我跟你说,那不好使啊,来前可都说好了,只要来,就给十斤猪肉。”
“对呀,要不谁闲的没事儿来这磨耳朵!”
“就是,都一个时辰了还没讲完,皇上上朝也没你墨迹呀!”
北词公子是越听越糊涂,那位只会做三句半诗的南词公子忍不住悄声道。
“哥,忘跟你说了,我的主意,这不给肉找不着人呀!”
北词闻言不由叹口气,默默摇头道。
“如今正是下怀国动荡之际,大家作为隐都子民,竟如此将自己置身事外!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闻言,有一年轻男子起身道。
“先别吟诗,有话好说。你刚才那话我听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说安七公子心有所属,断不可能娶倾安公主。然后皇上囚禁了安七公子,结订宴当日将昭王引到宫里,目的是要杀昭王固皇权。咱们百姓为了避免这场动荡,应该组团示威求放人。我总结的对吧?”
北词公子本已失望的眸中再次点亮,几步走到人群里一把拉住这男子的手,激动道。
“你是我知音!”
这男子将手抽出来,笑着道了句。
“你给我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