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跟一位侠客换的!”
看着安七那一脸的贵人多忘事,花侧觉得有必要好好给安七回忆回忆,一脸钦佩道。
“呀!原来是你换的呀!真厉害!”
“那是!”
“用什么换的呀?”
“八棱锤啊。”
“哪儿来的八棱锤呀?”
“跟你借银子买的呀。”
“哦~”
“……”
绕着绕着终于绕出来了,安七愣在那,终于想起自己在誉县跟花侧借银子的事来了。
花侧朝他一伸手,道。
“来吧,还钱。”
安七这种出身,竟然被人追着要债,实在丢脸!
可他出门从来都不带银子,一般都是记账,然后叫人去通源钱庄取。
这深更半夜的,去哪儿给她拿银子?
安七道。
“我,我没带钱,不过你明日可以到通源钱庄去取银子,我会跟他们提前打招呼的。”
安七还不知道,自己被囚禁宫中的这些天,花侧的地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昭王府内横着走,钱庄银子随便花。
就他欠花侧那点银子,都不够人家反向化零为整送出的多!
像安七这种打小蜜罐里长大的人,花侧觉得是时候让他经历一些‘风雨’了。
就比如钱庄的事儿,先不告诉他,让他自己顺其自然的发现。
那样多惊喜,多刺激?
噗哈哈哈哈……我好坏!
果然,人一不差钱儿,对这世间的人和事也会看淡许多。
以前的花侧,谁欠她一根猪毛,那心里都难受的跟死了老婆一样。
现在嘛,钱庄在手,天下我有。
不过区区一百几十两银子,全当扔给小安七买耙子玩儿了。
花侧不禁感叹,有钱,真好!
驱车多时,终于进了隐都城,再向前行,便是督隐府了。
结订喜宴已毁,督隐府门口喜气儿的红纱帐也撤了个干净。
想起安七那个不靠谱的爹,花侧就觉得牙碜。
这马车刚在督隐府门前停定,花侧便开口冲安七道。
“要不…你跟我们回昭王府住?”
花侧也是好心,今日这婚事被毁,安七爹得气成什么样?安七这一回去,免不了一顿数落,还不如跟她们回昭王府躲上几天。
谁知安七一听这话,忙看了眼对面睡着的王黎,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心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昭王马车说坐就坐,昭王府说睡就睡。
安七道。
“改天,改天再说。”
花侧见安七这就要下马车,上前一把拉住他,悄悄将边窗推开个小缝。
安廖之正拉个驴脸站在督隐府门口,双手拢袖,神情严肃。
花侧朝外面努努嘴,道。
“你瞧你爹内样儿,那得多大的怨气,能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逮你,你回去了能有好果子吃?”
安七也向外看了眼,却就着安廖之头顶通明的灯笼,看见了他头发上几根刺眼的银色发丝。
安廖之是公认的心境好,不显老的人。
几十岁的人了,耳聪目明,发丝乌青,熬夜打竹牌的精神头,连壮小伙都自愧不如。
安七看着那几根银丝,忽然鼻子一酸,嘟囔道。
“这老头儿,什么时候长出这种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