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两日过去了,这两日没什么惊天的大事,又少了安七杞人忧天的絮叨,府里自然安静的很。
王黎整日伏与案前,像他这种人,若是一忙起来,那便是一个废寝忘食、令人发指的状态。
花侧近日亦是这个状态,整日泡在偏房里,一心扑在她那本‘旷世神作’上。
且一泡就是一天,已经到了茶饭不思乐此不疲的一个地步了。
秃头秀才因为有任务在身,也是为了避嫌,这几日都没有来府上。
少了专业人士的指点迷津,花侧忙起来多少有些吃力。
不过好在她一向是个有韧劲儿的人,憋了两天,终于憋出了第一个故事段落。
待落笔后已是夜深,花侧满意的将这些书稿摞的整齐,然后身子后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啊~舒服!”
一声感叹,身心轻松。
“叩叩叩…”
房门忽然被叩响,花侧后仰着头,道。
“怎么啦?”
房门被推开,是那个油嘴滑舌的小眼暗卫。
不知怎么的,花侧一瞧见他就忍不住蹙眉。
这人怎么说?
没什么坏心眼儿,又会来事儿,嘴还甜,除了眼睛小点也没什么缺点。
可偏偏花侧对他就是喜欢不起来,甚至看见他还有点烦,也是奇怪。
小眼暗卫笑嘻嘻的进来,作揖道。
“小王爷辛苦!”
花侧似乎明白这小眼暗卫来意,不禁面露疲惫,叹口气,道。
“他又找我!”
小眼暗卫故作惊讶道。
“呦!小王爷聪慧!”
花侧心道聪慧你大爷,这几晚不是回回就这点破事么!
花侧起身道。
“梯子都备好了?”
小眼暗卫忙将挂在一旁的披风披在花侧背上,一边扣系一边笑道。
“放心小王爷,一切就绪,就等您了。”
花侧将披风裹了裹,迈步刚要走,又忽然停下,道。
“诶,对了,拿着爷那些书稿,爷待会儿有用。”
“得嘞~”
最近也不知是不是要落雪了,一到夜里便冷的离奇,简直到了要呵气成冰的地步了。
花侧刚一出门,鼻尖便瞬间冷的发红。
她暗暗向狐皮围脖里缩了缩脖子,瞧了眼对面灯火通明的屋子,眼神却也只有片刻停留,随之迈步离去。
王黎这几日也不知在忙些啥,早起晚睡的。
二人除了早晚道个客套话之外,便分开各忙各的,闲话没有半句。
这倒真真住成了寻常舍友该有的样子。
不过不用问,花侧也知道,王黎如此,定是在决策什么大事。
不多时,花侧二人便来到府内的某处墙头。
此墙头顺应昭王府的风格,上面杂草长得是破马张飞、甚是嚣张。
墙上搭着一道梯子,花侧轻车熟路,三五下便爬了上去。
扒开枯草,趴上墙头,吸了下鼻涕,冲外面蹲在墙根底下的‘黑白双煞’一声轻咳。
“咳…”
也不知是不是这冷风吹得久了,脑子有点迟钝。
蹲墙根的这两位愣是反应了会儿,这才十分缓慢的,转动僵硬的脖子往上看。
恰逢今夜月色朦胧,彼此连个全脸都看不清,不过好在几个人天天晚上打照面,一个模糊的轮廓便足矣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