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谧,花侧坐在王黎身侧,捧着茶杯却不饮,抬眼不断看向门口,神色微微有些紧张。
就钱庄一事,她本是抱着戏耍看戏的态度。
可安七的这种过激反应,完全在花侧意料之外。
遥遥听见那来势汹汹的骂声,心一虚,便跑去寻王黎庇护。
不过一个安七,这矮子竟怕成这副样子,王黎心中觉得是又好笑,又无奈。
心道平日里你凶本王的气势都哪儿去了?
安七也是真急了,一路走得飞快,打外面怒气冲冲的破门而入,刚要开口,只听王黎淡淡道。
“小王爷畏寒。”
“……”
一句话,安七将涌到嗓子眼的抱怨,给生生咽了下去。
皱着脸,极其不情愿的又折返回门口,将大敞四开的房门关闭。
寒风被挡在了门外,屋内又恢复了适宜的温度。
安七走到王黎身前,拧着眉头瞪了一眼一旁的矮子,没好气儿道。
“王爷这决定,是否过于草率了!”
因知他此来何意,王黎倒不急不恼,反问道。
“你倒说说,何谓草率?”
王黎这语气是淡淡的,可眸中却透露着一丝不容置疑威严。
安七被他家王爷这样默默盯着看,一时紧张,方才的气焰直接消散了大半。
安七别过眼不去看王黎,揉了揉鼻尖,嘟囔道。
“我不与王爷争辩。”
王黎道。
“你方才进门便说本王草率,现在又说不与本王争辩。你是为何意?”
安七恨恨的看了眼一旁不做声的矮子,忽然咬牙道。
“方才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现在,估计要等某人将王爷的银子都骗光了,王爷才会知道自己的决定有多草率!”
一语话毕,这话里的‘某人’忽然忍不住开口道。
“你等等!骗?安七公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是,我前几天是花了点银子,可天地良心,那些银子可都花在了王爷府,小爷一两都没揣进自己兜里!”
她不狡辩还好,这一狡辩,安七那消散了大半的怒气又轰的一下烧了起来。
只听安七咬牙道。
“都花在了王爷府?小王爷是真敢说!这种话你骗骗王爷就算了,休想打量着蒙我!怎么?那欢楼的青衣姑娘也是王府的人?你斥重金为其添置衣服首饰,也要算进王府开销里?”
安七一番话说的甚是激愤,且有凭有据,让花侧无力反驳。
可花侧岂是那种在嘴上吃亏的人?
瞥了眼脸色阴沉的王黎,忙将剑锋一转,冲安七阴阳怪气道。
“呦,安七公子吃醋了么这是?怎么着?兴你花重金与人家温存片刻,就不许爷花钱博她一笑了?”
安七小脸一红,急道。
“矮子你住口!我们之间的关系乃伯牙与子期,是音律上的知己!岂像你说的那么下流?”
花侧成功的将安七的矛头改了方向,心里简直不要再得意。
安七瞧这矮子那副嘴脸,恨不能一鞋底子糊上去。
他忽然想到什么,哼声道。
“哼,小王爷还不知道吧?你那日送青衣的东西,半路上被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听说连渣儿都不剩呢!”
“什么!”
烧…
烧了?
从暗卫手里抢东西烧?
这套路,这作风…
这…这怎么感觉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