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房门被吱呀推开。
有了之前的经验,安七每次进屋时,都要将房门关得紧紧的。
毕竟这屋里除了他们那个心盲的王爷,还住着位弱的要死的矮子。
王黎以前向来不惧严寒,毫不夸张的说,寒冬腊月天,凿开冰河游上几圈,上岸也就是抖抖身上的冰碴子,寒战都不带打半个的。
就这么个如狼似虎般凶残的人,如今要却要为了某矮子,闭紧房门围上暖帘,屋里竟还要搭上地炉取暖。
安七经过地炉时,叹口气,眼中露出了极其复杂的情绪。
花侧见安七马上就要走过来了,忙将怀中方帕掏出,胡乱在王黎脸上擦着,试图赶紧将鼻血擦掉。
她知道,就王黎这样要强的性子,是绝不愿将这样的自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的。
其实对王黎起来说,若是安七,被他知道倒也没什么。
不过花侧亲自给他擦鼻血,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花侧柔软的手指,在王黎唇间似有若无的掠过。
精致的五官似忽然间被放大一般,就这么近在咫尺、毫无保留的停在王黎脸前,他甚至连花侧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
王黎心底的某处忽然有些悸动,喉结不禁下意识的动了动。
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的祈愿。
可惜安七脚步倒快,没几步来到内室。
抬眼便瞧见某矮子跟条咸鱼似的趴在桌案上,桌上的纸张书信还被她压得乱七八糟。
花侧知安七在自己身后,手一松,那带血的方帕便被顺势掉到了王黎腿上。
花侧转身,挡在王黎与安七之间,干笑道。
“呀,是七公子呀,怎么,又跑到我们府上来跟暗卫蹭饭么?”
安七没理她的话,身子向右一歪,又向左一歪。
可惜,两次‘偷袭’似的窥探,都被花侧巧妙的挡住了视线。
花侧明知故问道。
“我说七公子,你这是看啥呢?”
安七抱紧了怀中之物,满是狐疑的质问道。
“我方才…似乎见你在捏我们家王爷的鼻子!”
花侧闻言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这都什么脑回路?可面上却故作吃惊道。
“安七公子,这可是你家王爷,大名鼎鼎的战神昭王!我就是想捏,你家王爷也得肯不是?”
安七心中呵笑,心道若是搁以前,这种事确实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莫说捏鼻子,就是你说要拧我们王爷的脸,他怕是都会欣然同意!
此情此景,安七忽然想到什么,道。
“哼,还有什么是小王爷不敢的?之前会隐都途中,我可是亲眼见到你咬我家王爷!”
提起这事儿,花侧这老脸唰的一红,忙有些紧张的结巴道。
“王爷就在这呢,你别别别乱说话啊!”
说着,花侧又一脸尴尬的,回过头冲王黎干笑道。
“王爷您别听他瞎说,那就是误会!真的!”
见这矮子空口白牙的就想抵赖,安七急得眉头一皱,说道。
“误会?若我一个人,许是眼花看错。可当时在场的还有王爷这些贴身暗卫,小王爷是相想说我们集体幻视么?”
花侧脸红的跟猪肝一个颜色,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解释道。
“不是,他不是幻不幻视的问题,他是,他…哎呀!发正就是你们误会了,我当时根本不是在咬你家王爷,我是在…在…”
哎呀你大爷的安七!
问什么不好,偏偏揪住这么个要命的问题!
小爷当时亲你家王爷,想刺激他,看看他能不能快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