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侧说着,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月亮,道。
“对了七公子,天儿太晚了。等下我吃好喝好就该回去了,不然你家王爷怕是又要给我摆脸子!”
安七脑子有些迷迷糊糊,可答应他们王爷的事可是记得牢牢的。
心道这么下去可不行,得想想辙才是!
可这酒劲儿上来了,他是越甩头越晕,硬是把眼前的两个矮子甩成了四个。
花侧在这吃的好好的,忽听耳边‘啪’的一声脆响,吓得筷子上的一块白云糕瞬间落地。
屋内众人见状都惊了,愣在那张着个大嘴,声儿都没出半个。
小妾扶着胸口,暗暗戳了戳安廖之。
可这会儿在安廖之的眼里,他只有一个亲儿子,姓竹名牌。
至于安七是谁,那就是爱谁谁!
片刻沉默,只瞧花侧皱眉看着安七,惊道。
“你抽自己干啥呀!”
安七头也没抬道。
“有蚊子。”
“蚊子?”
安七揉着发木的脸,心里有些发慌。
完了!
这抽自己都不疼了,看来离醉倒不远了。
他暗暗拧了下自己大腿,谨防仅剩的一丝清醒也混沌下去。
怎么办?
人海战术?
可府里人加一块也没人家军里的小队多!
蒙汗药?
先不说王爷知道了会不会撕了我,就这矮子手里那试毒银针,随吃随戳的,还是行不通!
花侧嚼着满嘴的糕点,一脸的狐疑。
漫不经心的随手扔了张牌,冲安七道。
“我怎么觉得你有事儿瞒着我?”
话音刚落,只见安七突然起身,单脚踩着椅子,掐着腰晃晃悠悠的,笑的有些癫狂。
“哈哈哈,我终于想到怎么灌醉你了!”
“……”
寒风戚戚,月色尚好。
通源街上,彩灯依旧,这会儿子时已过,可人瞧着反而比之前还要多。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每到花灯节,隐都城中便会聚集大批量外地的客商。
隐都又是个不夜城,晚上的光景自然比白日要热闹的多。
不过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这是老话了。
没人注意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人群中突然涌入了许多士兵。
戎装银甲,手持银剑,右臂上还帮着一条红色飘带,分外醒目。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定安候的人。
可定安候私下养的这些个兵,平日里都是驻扎在城外。
如此大批量的涌入城中,实为少见。
酒楼门口,小二殷勤的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酒客,这样的日子,忙的是一脑袋汗。
门口站定,刚擦了擦脸上的汗。
只瞧屋里又走出几位客人,打头走的,是位二十岁左右的少年。
个子不高,气度却好,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呦,几位爷,吃好喝好了?”
小二见这几位要走,忙笑着上前迎送。
前头的公子点点头,故作高深似的微蹙眉头,有模有样吟诵道。
“有朋自远方来,隐都饭菜有点咸。四人行,必有一人吃不惯!”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小二愣了下,接着抬手按了按跳动的眼皮,十分礼貌的笑着夸赞道。